第70章 仓促之战
在罗马人刚刚抵达萨比斯河平原的预期防御地带，罗马的六个军团士兵在修建战时的防御工事时。
日耳曼的比尔及发动了针对中间的辎重部队的突袭，然后全面攻击罗马军团的战役打响。
在罗马战士还在挖掘战壕修建防御围墙时，比尔及人就杀了过来。
处在战线左翼的第九和第十军团的士兵，正好和也处在这边的阿德来巴得斯人相遇，掷罢轻矛之后。
很快就把这些已跑得很乏力、气都喘不过来、而且负伤累累的敌人，从高地赶向河中去，又在他们竭力渡河，不暇应付时赶上去用剑砍死了一大批人。
第九和第十军团的士兵自己也毫不犹豫地渡河追去，赶到一个地形不利的所在，跟重新站定下来抵抗的敌人再次交锋，又一次把他们战败和杀走。
同样在另一面，别的两个军团，第十和第八军团士兵，也击败和他们此刻遭遇的维洛孟都依人，罗马人此刻离开高地，一直杀奔到那条河的岸边。
罗马军团都在各自为战，虽然小有胜利，但这样一来，虽有第十二军团、以及离它不远之外还有第七军团驻在那边右翼，整个营寨的正面及左侧，却差不多完全暴露，毫无一兵一卒防御。
全部纳尔维人，在他们的最高指挥官波陀奥耶多斯领导下，都急忙向那边赶去，一部分开始从暴露着的罗马军团侧翼着手，一边派人去包围这两个军团，另一部分向那山顶上的营寨攻去。
就在那时候，罗马的骑兵和跟他们在一起的轻装步兵，即前面说过的在敌人第一次冲击时，被击退的那些辎重部队的罗马人，正在退回营寨时，恰好迎面碰上敌人，重新又向别的地方逃去。
在营寨后门和山脊最高处的军奴们，看到罗马军队乘胜追击过了河，正要跑下山坡，下来收集战利品时，回头一看，却见敌人已经在罗马军团的营寨中走动，急忙四处逃窜。
同时，跟辎重队一起来的高卢人也发出一片呼噪叫喊声，吓得到处乱窜。
所有这些战场体现的情形，使德来维里人的骑兵大为惊骇，他们一贯以勇猛驰名全高卢，这次来参战是由他们的部落派来支援凯撒的。
当他们看到此刻的罗马人营中到处都是敌人，军团正在受到沉重的压力，而且看起来罗马人几乎处在被各个被围困之中。
在罗马的军奴们、骑兵们、射石手和管米底亚人也纷纷四散逃生时，他便认为罗马人的处境此刻已经绝望，急忙赶回家去，报告他们部落里的人说，罗马人已经被打败和溃散了，他们的营寨和辎重也已经落到敌人手里。
凯撒在鼓励了第十军团之后，向右翼赶去，他看到自己的部下正受到沉重的压力，第十二军团所有连队标志都集中到一个地方，军士们也都拥挤在一起，使自己的战斗受到了妨碍。
第四营的全部百夫长，此刻都在激战此后事实都已阵亡，指标志的人也被杀掉，连军团标志目前都已失落，其余各营的全部百夫长，几乎不是负伤便是阵亡，其中一个极勇敢的首席百夫长布勃留斯塞克司久斯巴古勒斯已经受了好几处重伤，无法再支持。
其余的罗马人都松下劲来，有些人由于自己身后失掉了掩护的人，就退出战斗逃出战区，以避敌军追杀锋刃。
另一方面，敌人却只管在正面从低处向上进攻，同时还冲击两面侧翼。
看来罗马大军此刻的形势已经事实十分危急，而且没有任何可以动用的后备力量。
凯撒在后军的一个兵士手中抢过了一面盾，因为他自己来的时候没有想到要带，就向阵线的第一列赶去，他一面叫着百夫长们的姓名，鼓励着其他兵士，吩咐他们把连队标志移到前面去，连队与连队之间的距离拉开，以便更自由地运用短剑。
凯撒的及时到来，给士兵们带来了希望，他们的精神重新振作起来，各人都想在统帅的亲眼目睹之下，表现出自己即使身历险境时还骁勇善战到何等程度。
敌人的攻势此刻因为疲敝，稍稍被遏止了一些。
凯撒当时看到在他近旁的第七军团，同样在受到敌人的沉重攻击压力。
便指示军团指挥官们逐渐把两个军团连接起来，背靠背地两面朝着敌人作战。
这样一来，士兵们互相掩护着对方，不再担心背后受到敌人包围，开始更坚强地站定脚跟，更勇敢地作战。
同时，在大军后方保护辎重的两个军团，一听到前方战斗的新情况，立刻加快脚步赶来。
山上的敌人马上就望见他们。
这时已经占领罗马军团营寨的季度斯拉频弩斯，也从高处看到罗马营寨中发生的事情，就派第十军团来救援。
季度斯拉频弩斯从奔逃的罗马骑兵和军奴口中，知道了此刻罗马军团战斗形势是那么危急、军团和统帅的处境又是那么凶险时，就尽其所能地加快速度奔过来。
第十军团和后备两个军团的到达，使战场的形势立刻起了极大的变化，罗马军中即使因伤躺倒的人，也竭力倚在他们的盾上重新战斗起来。
那些军奴，尽管自己没有武器，看到敌人慌乱，也不顾对方有武器，照样扑上前去斗杀。
骑兵们也希望以自己的勇敢，来洗刷掉此前溃逃的耻辱，就在所有战斗的地方，一马当先抢到军团士兵的前面去战斗。
但敌人尽管生还的希望已经微乎其微，因为他们反过来被罗马援兵包围。
却日尔曼人仍显示出非常的勇敢。
当比尔及人最前列的人，在双方的刺杀中阵亡时，旁边的人便马上站到倒下的人上面，在他们的尸体上战斗，当这些人也都倒下，他们的尸体积成一堆时，活着的人就把它们当做壁垒，站在上面向罗马军对发射武器，或者拦截罗马军队轻装投矛步兵发出的轻矛，捡起来再投掷回来。
凯撒看到这种情况后曾经感慨道：比尔及人事实上是英勇善战的，完全有正当的理由称这些敢于渡过大河、攀登高岸、闯入形势不利的地方的人，为英勇无比的人。
这些行为虽是极端不容易的，但高度的英勇使它们轻易做到了。
这场位于萨比斯河平原山地间的战斗，最终以罗马八个军团的最终会战胜利结束。
萨比斯河这一仗，差不多就把纳尔维人这个民族，连带他们的名字都消灭掉了。
此前我们说过，那些跟妇女、儿童一起安顿在河口和沼泽地带的老年人，得知这场战斗的消息时，知道再没什么可以挡住胜利者，也再没什么可以保障被击败了的人，就在残存的人全体同意之下，派使者来见凯撒，向他投降。
在谈到他们这个族所遭到的惨运时，据说，他们的六百个长老在战役后只剩下三个，能持武器作战的六万男子中，此刻大约只剩下五百人。
为要表示对他们的苦苦恳求有所怜悯，凯撒很细心周到地把他们保全下来，吩咐他们仍旧使用自己的原有疆土和市镇，并命令他们的四邻不许侵害他们和他们的财物。
至于前面提到过的阿杜亚都契人，当他们以全部兵力赶来援助纳尔维人时，得到了这场战事最终以纳尔维人战败的的消息，就在半路上掉头回家，放弃了他们的全部市镇和要塞，把所有的财物都集中到一处被自然条件极好地捍卫着的市镇里去。
因为这市镇四面都被高峻的峰岩和陡壁包围着，只在一面有一条平缓的上山道路，不到二百罗尺宽，他们原已在那边筑了两重很高的城墙作为防御。
这时阿杜亚都契人又在城墙上放置了极重的石块和削尖的木桩。
他们原是钦布里人和条顿人的后代，这两族人曾经向罗马的驻外行省和意大利半岛移动时，把他们带不走的那些辎重和财物，设法安顿留置在莱茵河这边，并从他们中间留下六千人来作为守卫和保护者。
在他们最终也被罗马人歼灭以后，留下来的那些人受到邻族的多年侵扰，一会儿进攻别人，一会又抵御别人的进攻，后来在部落族人会议一致同意之下，才挑选这块地方作为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