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十三翼之战

  当我铁木真部落的势力，在草原上像是旭日东升，逐渐崛起之后，

  札木合强烈的自尊心，使他不愿再屈居我铁木真之下。

  带着草原儿郎的雄心，他毅然加入此时草原雄主争霸的行列，与昔日的兄弟分庭抗礼。

  在怯绿连河上游的桑沽儿小河，我重新确立蒙古乞颜部领地，归整人马和营地的铁木真部，经历了两年的军事训练和实战操练。

  1190年，在我和几个兄弟的下，蒙古乞部迅速发展大，边境不断扩展，和附近的札木合领地发生了事实的对撞。

  这些部族牧民，平时放马牛羊引起的小纠纷，也使得札达兰部首札木合有着强烈的不。

  终于这一年春季后，札木合以其弟弟绐察被我铁木真部下弓箭所作为一个借口，集了13部落三余人，向我下达最后通牒，并发起正面大举军团攻。

  为了应对这一次事实上的草原雄主的争霸战，我也积极的调动人马，也动员了部落中的十三翼（即13个小部落）去正面的回击。

  就是著名的蒙古十三翼之。

  其实我当时也很冷静，知道自己现在还只是一只羽翼未丰的小鸟，一旦遭到其他强大部落的进攻，自己的命运、前途还是很难料定的。

  因此，当前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开展外交工作，争取大金国，克烈部脱斡邻勒的支持。

  一旦能得到草原劲旅克烈部的支持，即使与札达兰部札木合发生激烈冲突，也会有一个强大的后援力量。

  因此，我此刻决心不惜一切代价去争取克烈部的支持，即使因此称臣，也在所不惜。

  这一谋略，被后来的子孙证明，无疑是正确的。

  不表面上臣服大金国贵族的统治，一心想腾飞的鸟势必夭折。

  初创的蒙古，有了克烈部这样坚实的后盾，其它的任何一个部落，包括札达兰部的札木合都不敢对我轻举妄动，因为，草原上还没有一支力量可以与这两个部落的联军抗衡。

  这多少让我铁木真吃了一颗定心丸。

  至于札木合，碍于兄弟安答的面子，他更不会立刻发动对我的大举进攻，但这只能是暂时的，一旦找到合适的借口，札木合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不出我之所料，两年之后，札木合来了札木合的弟弟绐察儿被射杀，成了札木合发动这次战争的导火索。

  其实我们家牛放个屁，熏死他们家羊也会是战争的借口

  札木合乘机派出使者，联合泰亦赤兀特、亦奇烈思等13个部落，组成联军，率领三万人马向我铁木真部落所在地杀奔而来。

  我的前军得到线报，不敢怠慢，急忙召集部众，把所有的家族成员、随从和奴隶，全部编入军队，共召集了近三万人。

  其实我这时清醒地意识到，蒙古军的人数虽然不比十三部联军差多少，但蒙古军队缺少大战经验，再加上塔塔尔部和篾儿乞部刚刚并入我蒙古部，他们还存在观望心态，战力并不可靠。

  因此，我知道正面的和扎木合硬拼不行，而是应拖延时间，制订保存实力的作战方针，努力将我方战斗损失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

  大战来临，大帐内灯火通明，酥油灯盏在大帐的四周“丝丝”地燃烧着，不时蹦出一个漂亮的火花。

  蒙古阵营一边，我的众将分列大帐外两旁，草原的劲风吹佛着张张黝黑的面庞，在黑夜灯火的映照下，一个个蒙古战将更显得刚毅。

  我从宝座上握着腰里的佩刀站起来，来回踱了两步，犀利的目光落在了这些与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亲信将领身上。

  “怎么样？说说你们的意见吧。”我满脸的期待看着身边一群兄弟。

  每逢大战，我总喜欢听听部将们的建议，这也是后来之所以蒙古大军，每战成功的关键。

  直率的弟弟别勒古台率先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我们兄弟跟札木合拼个你死我活！”

  “拼完了呢？”

  我铁木真扬起头追问他道。

  “拼完了……”别勒古台一时语塞，怔了半天才说，“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个，反正不能逃跑。”

  “哈哈哈！”十几个兄弟都笑了

  “哦，原来打仗就是为了拼命呀？”我装着不是很懂，连连发问。

  “当然是想赢！”别勒古台道。

  “拼死了，还怎么赢？”

  “这……”别勒古台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这仗不好打！”者勒篾向来说话不会拐弯：“我们虽然经过训练，但是没有大战经验，而札木合的主力部队兀鲁兀惕与忙忽惕二部，他们冲击力强，打起仗来像沙漠漫过草地那样寸草不生，我们的部队很难适应这种打法。”

  “可是，现在撤退也来不及了。从阿剌兀惕土儿合兀惕山到咱们的营地，如果骑兵昼夜行军，也就三四天的路程。”赤老温接着说道，“札木合说到就到。”

  接下来，大家各抒己见，或言坚守，或言死战。

  不过，这些意见都与我铁木真当时心中的想法相去甚远。

  现在，还没发言的人只有木华黎和速不台。铁木真的目光转向了他们，带着一丝期许。

  速不台先开了口：“可汗，可记得上个月我陪您打猎的哲列谷吗？”

  他一开口，众人就同时将诧异的目光投向了他。

  在这种紧急关头，他却突然说起打猎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的确让大家迷惑不解。

  我背着手，但是眉峰一挑，心中似乎有所触动，回身问道：“我记得，你继续说下去。”

  “那个山谷不正是天然的防御地点吗？”

  速不台的话，再度令众人如坠五里烟雾之中。但是，我铁木真却眼前一亮。

  速不台继续说道：“哲列谷四面环绕着陡峰，根本无法攀登。只有一个狭窄的山口与外面沟通。我们可以将全体部民迁往谷中，一旦作战不利，立刻将全部军队撤入谷中。为了防止行程过长，我们迎战札木合的地点就应该选在答兰巴勒主惕，那里是沼泽地，敌人的骑兵不容易冲进来，正好防止他们从背后追杀，以减少我军的损失。”

  我其实早就在观察附近的地势和山谷。

  “札木合的作战方式我很熟悉，”速不台继续解释：“他善用闪电式进攻方式，发挥麾下兀鲁兀惕与忙忽惕二部的作用，攻击力着实惊人。但是，他也有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没有持久性和连续攻击性。一旦久攻不下，他就会心生急躁，再加上后勤保障方面，三万人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我们只要在哲列谷据险防御，坚壁清野，用不了多久就能将他拖垮、使得他们大军不得不逼退。”

  速不台的一番话，让大家立刻醒悟过来，都略加思忖后，大家齐声吹呼起来。

  此刻，我又转过头望了望木华黎。

  每逢大战，我都愿意听听这个“智多星”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