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急促的马蹄声在小镇里荡漾,萧洪向着小镇的最南处的古寺奔去。

  “萧洪?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一名法师说道。

  “李翔,有几件事,可能需要你帮忙。”萧洪叹道。

  李翔从小和萧洪一起长大,性格极其相似,两人一起从军,打了几年仗后回到雨门镇做了守官,官职虽说不大,但很重要。那时李翔爱上了个姑娘,姑娘也爱他。正当两人觉得一切都妥当时,父母成命却来了。姑娘被迫嫁给镇上的一个小富豪,姑娘无奈只好含泪从命。李翔想带着姑娘逃跑,可是姑娘好像心死了一样新婚那天,李翔醉得一滩烂泥,萧洪也在,但没管他,这样的他或许会好受些。不知是老天有意还是怎样,小富豪新婚后不久突然一场大病,卧床几天后竟然死了。李翔觉得是机会,不介意姑娘的过去,愿意再娶。姑娘却说受不了世俗的眼光,甘心守寡。李翔无奈,一晚似乎看透了一切,第二天冷不丁的就去了南边的古寺,剃度为僧。姑娘知道了,留了一封信,离开了这里,从此也无下落

  李翔僧人当的很是清闲,心情好时念念佛经,诵诵经文。大多数时四处游荡,到处“化缘”。镇上的人不奇怪,当做一到风景看过,师父知道他的过去,只是说“他说看破了红尘,可惜尘心未眠,他只是在消磨尘心,早晚会看透的。”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李翔听了萧洪的托付。

  “这件事过几天官府就会派人来找我,你不用担心我,按我说的做就好。”萧洪说道。

  “萧洪,我会帮你洗清冤屈的。”

  “现在那不重要了我要回去了,萧雅和父亲还需要我。”说罢,转身离开了寺庙。

  “阿弥陀佛,萧洪保重啊。”

  李翔收拾好东西,刚准备下山时,师父拦住了他,“各人的业障,你还是不要掺和了。”

  “可是师父,萧洪他”师父似乎明白什么,只是让他回去。李翔无奈,只好抱着东西往自己的厢房走去。

  周围的景象快速的闪过,路过刚才王金砺家旁。门边已经聚集了些人,萧洪瞟了一眼,策马向前奔去。一路上听见人群熙熙攘攘,似乎都在谈论什么。萧洪知道,但不在意去询问一下。现在他只需赶快到家。

  “爹,我回来了”萧洪一个侧身从马上跨下,向家里走去。

  萧云松从里屋走出,见了萧洪,微微一笑。似乎萧洪已经解决了所有问题,现在是来让他放心了。可是这次他却遇上了大麻烦、萧洪刚想说话,可是眼前开始模糊,脑袋一阵眩晕,“爹”还没说完就倒向一边。

  “来人,快去请大夫,快去!”一个家丁跑了出去。此时发现萧洪的身后几乎全被鲜血染红,刚刚裂开的伤口经过激烈的运动后被撕裂得更大了。

  当萧洪睁开眼时,身边坐着萧雅。萧雅见他醒了,对他微笑。

  “哥,你总算醒了。快吓死我了。还好你只是失血晕却。”萧雅焦急地说道。

  “我睡了多久?”

  “一天吧,怎么了?”

  “赵顺那小子没来提亲吧?”萧洪问道。

  “提亲?提什么亲?谁要他提亲啊?”忘了萧雅还不知道那件事。

  “没什么,这几天忙晕了,脑子坏了。”可是萧洪感觉,事情或许比现在所想的更复杂。

  “所以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萧雅说道。

  “对了,官府来人了吗?”萧洪紧张道。

  “来了几个衙役,说是来看望你,还说有没有把你打重了。他们听说你在休息,留下东西就走了。”

  “嗯”

  “怎么了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萧雅看出哥哥的不安。

  “没事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会儿。”

  听到萧洪想休息,萧雅也没说什么,关上门出去了。

  一切的平静显得那么的不真实,平静的让人窒息。想着昨天血淋淋的尸体摆在眼前,自己淡然的处理。现在回想起来却那么的不真实与后怕。真的就过去了吗?一切会安然无恙吗?托李翔办的事好了吗?

  第二天萧洪从争吵声中惊醒,心中的负担终于放了下去,该来的还是来了。萧洪慢慢起身,披了件衣裳向楼下走去。几个县衙在门口与家丁,妹妹还有父亲谈论起来,父亲往衙役手里拼命地塞银子,一点无所顾忌,看来事情不简单啊

  “萧将军,多有得罪。今天还得跟我们走一趟。”几个衙役上前戴上了手链,拖着带走了。

  萧洪回头看了看父亲,一脸的憔悴,看看妹妹,早已哭成了泪人。萧洪对衙役说了几句,便走了回去。他拭去了妹妹脸上的泪珠,“不哭,没事。我一会儿就回来,是些误会。解决了就好了,不要担心我。”对着妹妹笑了笑。

  “好了好了,笑笑。”

  走到父亲边上。“爹,儿不孝啊,没能好好照顾您,还让您费心了。没事,雅儿那就麻烦您照顾了”

  “洪儿,爹相信你的为人,你不会干这种事的爹会帮你洗清”几行泪水流了下来。

  “爹,我会回来的,没事啊。”这几句话分明大了几声,他又凑上前来,“如果我没回来李翔会来找你们的”那轻轻的几个字飘过耳旁,却落向了远方。“照顾好雅儿,也照顾好自己。”说罢,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头。也许那不仅仅是一种孝道仪式,或许更是一种告别。

  “萧大人该走了。”衙役终究还是开始了催促。

  “这就来!”萧洪说得欢快。

  跟着衙役,摇摇晃晃地走向了衙门,这是他第二次去,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天上仍是细雨,蒙蒙的烟雾绕在远方的山头,远方的高僧啊,我托付你的事情可否办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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