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我是想跟你说，这本书只是讲个大概。</p>
“你想了解更详细的，可以去图书馆。</p>
“李真已经帮你办了省图和市图的借书证，要不要去？”</p>
月曦想起乐天在安城大学图书馆对她说的：“在这里，想要成为强者，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读书。”</p>
她肯定地点了点头：“要去！”</p>
在废土，她虽然不算弱者，但也不算强者。</p>
还是吃不饱穿不暖，还是时时有性命之忧。</p>
如果说在那个以武力为尊的世界，她永远也没办法成为强者。</p>
那么，在这里，她要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成为强者！</p>
可以凭自己的能力获得衣食，而不用总是依靠乐天。</p>
凭自己的能力获得尊严，而不是像在废土一样，永远面对着强大的敌人。</p>
乐天和月曦，他们是那么合拍，但有些想法又截然不同。</p>
乐天拼命努力，想要为她打造温暖的小巢。</p>
将她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她惊，免她苦，免她颠沛流离，免她无枝可依。</p>
而月曦呢，她并不想永远被乐天保护，她想快点儿掌握在这个世界生存的技巧，让自己强大起来。</p>
就像她无意中看到的一首诗里说的那样：</p>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p>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p>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p>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p>
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p>
她想成为一棵树，和乐天肩并肩站在一起，而不是像藤蔓一样，依附于他，向他索取。</p>
乐天不知道，月曦此时想到了这么多事情，他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p>
月曦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还有什么事情吗？”</p>
没有事情说，就去干你自己的事吧。</p>
你这样盯着我，我背不进去啊！</p>
乐天明白了她的意思，讪讪起身：</p>
“没事了。我去画一会儿插画。这段光顾着做纸雕，插画都没有再画了。”</p>
月曦看他进去，继续专心致志地背了起来。</p>
乐天坐在工作台前，看看电脑，再看看外面。</p>
今天看来是没法一起看电影了。</p>
感觉被冷落了呢！</p>
乐天打开笔记本，摆好数位板，让自己进入工作状态。</p>
第二天，乐天翻箱倒柜地找出了自己的借书证。</p>
省图的是上大学的时候办的。</p>
市图的还是上高中的时候办的，有了省图的借书证以后就没去过，上面贴的照片还是十六岁时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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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去省图吧，去市图估计还得换照片。</p>
他把市图的借书证随手扔在抽屉里，叫上月曦一起出门。</p>
省图共有五层，月曦需要的资料在二楼中文社会科学借阅室。</p>
走进借阅室，一排排高高的书架上，放着满满当当的图书。</p>
月曦震惊地睁大了眼。</p>
这么多书？这辈子能看完不？</p>
乐天笑着指给她看书架侧面的标签：“先看这个，确定你要找的书在哪一类，再去书架上找。”</p>
月曦看看，抬头求助地看着他。她连基本的分类都不知道啊！</p>
乐天示意她跟着他，一个标签一个标签地看过去，最后停在一排书架前：“在这个架子上，进去找。”</p>
两人走进两排书架间狭窄的缝隙，肩并肩站在第一个书架前。</p>
乐天从上往下，月曦从下往上，开始找书。</p>
没有，再换下一个。</p>
乐天仰着头，视线自上而下扫过：“找到了！”</p>
他伸臂拿下一本书，低头递给月曦。</p>
月曦本来弯腰低头在书架最底层找，听他说找到了，立刻直起身子去接。</p>
“砰——”</p>
月曦的脑袋结结实实地磕在了乐天的下巴上，书掉在了地上。</p>
两个人一个捂着额头，一个捂着下巴，相看泪眼，无语凝噎。</p>
乐天揉了几秒钟下巴，想起来月曦现在需要安慰。</p>
于是松开下巴去揉她的额头：“疼吗？”</p>
她的手还捂在额头上，妨碍到他了。</p>
他毫不客气地把她的手挤开，放在她额头上，轻轻揉了起来。</p>
月曦迷惑地看着他。</p>
你揉和我揉有区别吗？</p>
哦，对，你有治愈异能。那应该你揉。</p>
月曦乖乖地微微仰着头让他揉，两个人的脸相距不过一尺。</p>
乐天低头看着她，觉得她整张脸都变成了好吃的东西。</p>
眼睛像黑葡萄，脸蛋像荔枝，嘴巴像果汁软糖。</p>
让人好想舔一下，或者吸一口啊！</p>
别再诱惑我了，我馋了！</p>
月曦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古怪，不知为什么有点儿紧张，她赶紧说：“好了，不疼了。”</p>
“哦。”乐天移开手，移开眼，弯腰去捡书。</p>
抓住书脊，打算起身。</p>
一抬眼，月曦修长的腿撞入他的眼帘。</p>
他的手顿住了，视线却忍不住浮动起来。</p>
洁白小巧的脚上，套着一双白色的凉鞋。脚比鞋还白。</p>
再往上是白皙修长的小腿，腿部的肌肤光洁而紧致，让人很想捏一捏，试试手感。</p>
再往上，被低垂的裙摆遮住。</p>
乐天的目光无处安放，只得再次下滑。</p>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捡？”月曦的声音从上方传来。</p>
像是做坏事被发现了，乐天有些心虚，赶紧抓起书直起腰：“这书有点滑，抓不住。”</p>
他把书塞到月曦手里，转身走出夹缝。</p>
月曦纳闷地摸摸书皮。</p>
哪里滑？明明涩涩的。</p>
她抬脚想要跟上，乐天又一个转身。她堪堪收住脚，才没有撞到他身上。</p>
“再拿几本，可以借四本。”乐天解释。</p>
“先看看，走的时候再决定拿哪四本。”月曦说。</p>
她拿着书走到窗边坐下。</p>
阳光透过落地长窗，洒在地板上、桌子上，洒在月曦身上。</p>
光影之中，她低着头认真看着，一会儿轻轻翻页，一会儿嘴唇微动，默默记诵着书上的内容。</p>
披散的长发时不时滑到眼前来，挡住视线，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把头发挽上去。</p>
乐天在一边看着，忍不住出手帮忙。</p>
他用双手把她所有的发丝拢在一起，然后分成三股，笨手笨脚地结成一个歪歪扭扭的麻花辫。</p>
他不知道女生的发型都是怎么弄的，就这样凑合一下吧。</p>
不过月曦不觉得凑合，她觉得乐天怎么什么都会。</p>
她扭头，对乐天感激而钦佩地一笑，就又低头看书了。</p>
乐天没理由一直看她，就也拿了本书来，坐在她身边翻了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