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突破
蒲洵摇头叹道：“我老咯，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想法，有时候虽然想改变些什么，奈何整个树上都是这样。你呀……其实许是久未做事，所以突然想做事的时候才发现有些事已经变了样子。”
明春子看着眼前的老友，沉声道：“这便是你的想法？”
蒲洵无奈点头。
明春子道：“那倘若盘烨宫明日便会灭亡，你要如何？”
蒲洵露出了茫然的神色：“灭亡？不可能吧……有那位在，天下门派全灭，也轮不到盘烨宫。”
听到多年的老友这样回答，明春子感觉胸腔中涌起一股难以抒发的愤懑，然而他却没办法亦没有理由将怒火倾泻在老朋友的身上。
他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蒲洵看着明春子的身影，露出一抹愧色，旋即似乎下了什么决定，喊道：“等一下！”
明春子一只脚已经跨出去，听到喊声回转身，略有不愉道：“还有什么事？”
蒲洵笑了起来，几步走到了明春子身边，叹了口气道：“我蒲洵吧，这些年是被树上的风气给带坏了，这一点我也时常恼恨自己，然而却无可奈何，大厦将倾——虽然这个大厦倾不掉，可一人之力毕竟渺茫，久而久之，便也听之任之了。”
明春子冷笑道：“若非想到这一层，我早已将你骂的狗血淋头。”
“你自己借着伤势去隐居快活了十几年，否则今日比起我也未必好到哪里去……”蒲洵本想反唇相讥，可面对明春子的目光，说话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啊哈哈哈。”蒲洵拍拍明春子的肩膀，“但我蒲洵也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你既觉得这事有猫腻，又似乎抓到了线索，现在要查，我作为防卫队伍的首座之一，自然当仁不让要与你一道，不然你出去处处吃瘪，能查清楚才怪！”
明春子咧咧嘴，“那我是否要感谢你？”
“快收起你那表情，还以为自己是个翩翩少年呢？”蒲洵露出了嫌恶的表情，当先往外走去。
明春子笑了起来，跟着蒲洵一道走了出去。
……
陈恪此时的感觉不是很好。
这已是他闭关的第四天，经过了一番努力，再加上丹药与阵法的协助，他终于踏入了聚灵境界。当境界突破，经脉中的真气纷纷凝实的那一刻，他体内属于盘烨宫心法的真气和属于《九幽苍鬼道》心法的真气立即泾渭分明地分开了，在丹田内形成了两个气团。尽管互不融合，两团真气却明显相互排斥，在“广阔”的丹田中这一问题还不甚明显，而当气团中滋生的真气流向狭窄的经脉时，矛盾顿时变得严峻起来。
互斥的真气相互压制，抢夺在经脉中的位置，偏偏两种真气不相上下，因而谁也未曾落在下风，其导致的直接后果便是浑身酸胀难受，一旦运气，这种难受的情况甚至还会加剧。
面对如此棘手情形，陈恪不敢造次，赶紧拿出了那本《聚灵》看了起来。
《聚灵》开篇未曾谈功法修行的要诀，而是向门派弟子概述盘烨宫的一些历史，尤其是功法修行方面的传承。著书之人不无自豪地说：天下道法传承源远流长，然而世间几经灾劫，兴亡轮回，方今之世的道法，多起源于盘烨宫，正因如此，所以修行境界的划分，亦以盘烨宫不同阶段的功法命名。
看到这里，陈恪再看《聚灵》封面，心中暗自咋舌，他本以为《先天》《聚灵》都是随便起名的普通功法，谁曾想竟然来头如此之大。
不过再一细想也便释然，《九幽苍鬼道》无疑是一门十分厉害的功法，而如今陈恪修行的盘烨宫真气，却能与九幽之力这等霸道真气匹敌，足以说明《先天》绝非普通功法。
陈恪顺着书往下读，忽地一怔，注意到一段话：“天机上人开盘烨宫至今，三万六千七百载……”
“天机上人？”
陈恪注意着这个名字，隐约觉得似乎把握住了什么，不过随后，感受到身体的不适，他赶紧往后去看正式的功法。
聚灵境界是修道的另一个开端，聚灵以后，人类将渐渐增强对灵气的感受与掌控，这时的人类随着灵感的增强，与有灵之物的沟通也会加强，于是衍生出了“御剑”和“法术”两大体系。其实“御剑”本也应是“法术”的一支，只因其强大的杀伐威力，导致了千百年来许多人将大量心血倾注其上，最终导致“御剑”独立成为一门非常强大又深奥的术法，甚至在许多门派，是比法术更为重要的道学。
而《聚灵》这部功法，通篇所述正是对灵气的感知与掌控，也是向更高深修道境界进军的基础。陈恪当前所面临的困境，恰恰便是缺乏对真气的掌控所导致的，于是他如获至宝，立即按照功法所述修行起来。
一开始修行便好似忘记了时间，期间他感受到有人进来，稍微站了一会儿便出去了，接着屋外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谈话声，有一个声音还挺熟悉，可他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到了这一日，当终于能令体内的两股真气和谐共处时，陈恪松了口气，欣喜地睁开了眼。
入目依然是干净空旷的房间，但是却……有了一些不同。
身下的大阵散发出刺目的光芒，地面、墙上、窗户上，某些位置也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嗯？”陈恪惊咦一声，站起身，仔细查看修为，发现已经稳稳踏足聚灵境界，并且体内真气和谐共处，互不干扰，他断定冲关已经完成，心下欣喜，当即向外走去。
这一日天色阴沉，风也不小，院里的草木被吹地伏在了地面，陈恪往隔壁瞧了眼，见没人，便走到了院子里。
“恭喜陈恪师弟突破聚灵境界！”院外传来温奕兰的声音，陈恪本有些不安，听到这声音后当即安心下来，笑着喊道：“温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