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

  会宿舍的路上,荣玥感觉下腹隐隐有些疼痛,她打开手机查了上个月的标记,还真的是来亲戚了。这具身体哪儿都好,就是来亲戚疼的受不了。进了宿舍门,她窝在书桌前休息了一会,然后卸妆洗澡换衣服,最后冲了一大瓶热水抱在怀里上了床。借助热水的温度,温暖小腹,这样她才感觉舒服点。

  忍过这一阵,荣玥微微闭眼正要休息,手机在书桌上震动起来。

  去接。

  不去接。

  去接。

  不去接。

  ……犹豫了两分钟,荣玥叹了一口气,爬下床,不是冯甜甜,是江寻。

  荣玥回拨过去,“喂……”

  听着荣玥的声音低沉沙哑,气息不稳,江寻打消了喊荣玥一起吃夜宵的想法,“是休息了?”

  “嗯,休息了。”荣玥蹲了下来,抱着双膝,这样舒服一些。

  “好吧。刚刚路然说请客吃夜宵,冯甜甜没找到你人,手机也没电了,就让我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嗯……啊……”荣玥揉着小腹,“你们去吧,我不饿。”

  “你是哪儿不舒服吗?”听见手机里不规律的喘息和轻轻地呻吟,江寻总觉得她不对劲。

  “没有。你们去吧去吧,玩的开心!”

  江寻还没有要挂电话的意思,荣玥直接结束通话。防止还要下床,荣玥把可能要用的东西都搬到了床上,抱着热水袋,哼哼着。很无奈,总是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疼的揪心。也不知道被腹痛虐了几个来回,宿舍的门开了。

  冯甜甜开心地打开大门,却没看见荣玥人。

  “人呢?书包在啊……”看见凳子下的拖鞋,“你这么早就休息啦!”言语中带着两分失落。

  荣玥翻过身,趴在床栏向下看去,“还没,我就是在等,看有了对象的人,还要不要姐妹!”虽然想要逗一逗冯甜甜,但是荣玥真的全身都疼软了,只能有气无力地干笑。

  “我怎么觉得你不对劲啊!小龙人,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没事,就是来亲戚了……”

  呵呵,姨妈痛,大部分女生都理解的恐怖非疾病。不过冯甜甜却是那些小部分,毕竟她从来没有感受过。

  “很疼吗?那你要不要吃东西?要不要喝水?”冯甜甜在荣玥的床下乱转,总想为她做些什么。

  荣玥的脸色已经疼的有些苍白,“额,要不你帮我重新冲一壶热水袋。”说着把肚子上的热水袋递给她。

  “团子,你快点卸妆洗澡,目测还有二十分钟熄灯。”荣玥接过热水袋,就催着冯甜甜赶紧收拾,毕竟过了点,就要摸黑了。“你快点,收拾好上床,给我说说你们后面都干嘛了!”荣玥无限期待冯甜甜跟着邱路然后面的进展。

  冯甜甜一边卸妆一边害羞的跺脚,“哎呦,也没什么,只是给了我礼物。”

  “他不是都把护身符的坠子给你了吗,还能给你什么?”荣玥早就看出来冯甜甜脖子上的坠子有故事,没想到那个故事的主角竟然是邱路然,“不会,不会他把自己给你了吧!”荣玥的脑海里立马闪现了一幅幅浪漫的羞羞的画面。

  冯甜甜红着脸,“才没有呢!荣玥,你这个污女!”

  “哈哈哈,不会连牵手和接吻都没有吧!”荣玥憋着笑。

  “哼,我不跟你说了!我洗澡了!”冯甜甜气呼呼地进了浴室。水龙头哗啦啦地声音不知道响了多久,冯甜甜脑海里还是晚宴后邱路然送给自己惊喜的那一刻。那是邱路然精心布置的小世界,墙上挂着的说有照片都是他的镜头里她的身影,他说这些是他幸福的因子。他把他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做成了手链,一人一条,他说这是彼此一世的纠缠。现在离开他还没有多久,她就开始想念他身上的味道,想念他手掌的温度,想念他笑起来有些邪魅的样子,还有他皓然的唇齿……

  熄灯了,冯甜甜还没出来。荣玥把手机上的灯光打开,对着浴室门口。

  冯甜甜裹着睡衣出来,直接往荣玥床上爬。

  荣玥调皮地嗅着冯甜甜身上的气味,故意生气道,“团子,没想到之前我们还一起洗澡,不过两三个小时功夫,你就已经不是我的人了!”

  冯甜甜听了傻傻地笑着。

  “你还笑,你到底怎么勾搭上这个邪魅货的!”

  “还不是你请江寻吃饭吗,然后我看他们三都不顺眼。后来,我总是能遇到他,上选修遇到,抄作业的时候遇到,吃饭的时候遇到,街拍的时候遇到,有一次体育课黄婷找茬,也遇到他帮了我……对了,我今天才知道,之前我玩王者带我的那个人就是他哎!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

  荣玥捏了捏冯甜甜的鼻子,“你开心就好,不过我可警告你,有了对象不能抛弃原配舍友!现在我是知道你怎么晚饭都不和我一起吃了,感情被你的邱路然给拐跑了。”

  “你还说我呢,你们家江老板见到我就一肚子气,怪我霸占你。”冯甜甜虽然有些迟钝,但是江寻对她有意见她还是能感觉到。

  “声明,我和他没关系,还完人情我就自由了。”荣玥认真地解释,在她心里曾经没有考虑同学情或者友情与爱情的分界线,不过两次忽远忽近的体验,让她很不自在,也许江寻不过只是想把自己作为普通朋友,亦或是同学罢了。那么,就不要什么事情都毫不客气地去麻烦他。

  “切,谁信!”

  “不信拉倒,赶紧睡觉。”荣玥翻了个身,想要趁着这会肚子不是那么疼,赶紧入睡。

  旁边的冯甜甜已经入了梦乡,荣玥还是睡不着。不是不困,只是一闭眼,肚子疼痛感就加强一般。她翻来覆去半天,直到实在撑不住才隐隐睡着。

  周末,甜到腻的冯甜甜和邱路然约好去爬山,吃完早饭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怕荣玥起来没早饭,她送了一碗粥,一个鸡蛋回宿舍。

  今天图书馆一开门,江寻就把原来的书桌换了,除了长宽增加之外,还配了带锁的抽屉,最重要的是根据书桌的高度重新配了椅子。增加了一个蝴蝶式插座,中间可以直接手机充电,两边可以连接电脑电源。没想到,他看了一个多小时的书,荣玥还没到。他丢下书本,直奔医学院教学楼,找了一圈也没人。也不知道打了多少电话,她不接。昨天心里戳疼的感觉又袭来,想到昨天自己的情绪化,江寻撇撇嘴,荣玥啊荣玥,不是说记得那种爱的感觉吗,昨天他变脸离开是有些过分,可是终归他有苦衷的,所以今天是连见都不想见了吗?越是想荣玥,江寻的心越觉得闷的难受。心里不舒服,他看了看图书馆,扭头回了宿舍。

  从竹林里的小路穿过来,远远就看到冯甜甜和邱路然两个人你侬我侬地花式虐狗。

  “你们不是说爬山吗?怎么还没走?”

  “估计是荣玥不舒服吧,我们吃完早饭,甜甜说要给荣玥打点粥。”邱路然想起江寻昨天那么晚还去买书桌,立马来调侃,“怪不得你现在回来,该是见不到人心急了吧!亏了某个人,那么晚还打电话要买书桌。”

  江寻没说话,只是哼了一声,把刚刚要给路然的车钥匙又收回裤兜里。

  “哎,你这是干嘛?”

  “不干嘛。”

  “不是说好车借我的吗!”

  “恩,我眼睛被闪到了,决定一会去医院看看。”

  “江老板,我错了……”

  “错哪了?”江寻眯着眼。

  “额……”

  “都不知道自己错哪了啊!”

  错在不该调侃他,邱路然转了转眼珠,立刻来了主意,“老大,钥匙换钥匙如何?”

  江寻明了路然的意思,嘴角扯了个弧度,装作不在意地样子,“既然等价交换,那就饶了你。”

  冯甜甜下了楼,邱路然立刻迎了上去,“甜甜,荣玥好点没?”

  “就那样呗,不过昨天夜里她睡不着,今天到现在还没醒呢。”说起荣玥,冯甜甜心情立刻低落起来,“要不我们改天去吧,她这样……”

  “要不,”邱路然看了看江寻,“你把宿舍钥匙给他,让他想办法上去照顾荣玥!”

  “男生怎么能进得去!”

  “没事,他可是江老板,要是你放心的话,我来找他。”

  根本不用找好吗,这还不是江寻的套路?!

  冯甜甜倒是感激地看着江寻和邱路然。

  拿到荣玥宿舍的钥匙,江寻瞅准宿舍没有人进出,阿姨在忙打扫卫生的时候,避过监控,上了楼。

  第一次来她的宿舍,虽然他经常在阳台上望着这间房间,却看不清里面的陈设。

  呵,荣玥的书桌竟然这么整齐,真的是变成了毫无趣味的人呢,以前满桌的化妆品,现在满桌的参考书。床上,她闭着眼睛,呼吸还算均匀,时不时会换个姿势。

  江寻凑上去,细细看着那张脸,似乎比他记忆中的更精致。情不自禁,他的手抚摸过她的脸颊,耳垂,黑发……

  荣玥迷迷糊糊似乎看到了江寻的脸,她以为这是梦,“我怎么又梦他,神经病啊!”她拽了拽被子。

  江寻被荣玥哝哝的自语逗笑了,“呵,傻瓜,你就要梦到我!”

  听见江寻开口说话,荣玥皱了皱眉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子?逗我好玩吗?”

  江寻不明所以,“我怎么逗你了?”

  “是你先变脸的,之前的梦不是说好了吗,你是你,我是我!你怎么又来了!”

  “所以你梦见过我……”听说自己不是一次出现在她的梦里,掩不住的开心,嘴角浅浅一道弯。

  “你以为我想梦见你啊!我告诉你,小竹林的事情我看在你帮我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但是休息室里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江寻一怔,小竹林,休息室,因为心里不适而对她疏远,她竟然这么在意。僵着脸不过三秒,他眉头舒展,目如星辰,“你是不是喜欢我?”

  梦里她可是龙玥,只有那个傻乎乎的荣玥才喜欢他!“你是白痴吗?全校的人都知道我喜欢你,不过我告诉你,目前也只是我的身体喜欢你,我的灵魂只是把你当一个自私鬼!”

  没想过那么深,只是把这话当作荣玥的气话,被逗得哭笑不得江寻,伸手捏了捏荣玥小而坚挺的鼻子。

  “啊……阿嚏……”一个喷嚏振的肚子疼,荣玥不得已微微睁开眼睛,眼前模模糊糊有一张脸,那是……是个男生!

  “你,你,你怎么在这?”荣玥瞪大眼珠,没错,眼前的就是江寻!

  江寻还在回味刚刚荣玥梦里的“真心话”,眼里透露着宠溺的光,“还不是因为你梦到我了,所以就来了。”

  荣玥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刚刚是梦到他了,这么一说,荣玥的脸立刻红了,刚刚的梦是他在和自己说话吗?难怪,感觉那么真实!

  “冯甜甜走之前给你打了白粥,你要不要吃一点?”江寻走到书桌前取粥,“还有一点温度,”说着把鸡蛋剥开,放进粥里,递给荣玥。

  “我还没刷牙……”

  “吃完再刷。”

  荣玥端过粥,习惯性把蛋黄在白粥里搅拌,先吃蛋白,再喝粥。

  看着荣玥这么奇怪的吃粥习惯,像个孩子,“你怎么这样吃粥,我小时候才这样。”

  荣玥向下白了一眼,继续享受蛋黄拌粥的美味。

  吃饱了,下腹微微热起来,痛感减轻很多。荣玥收拾了床上的东西,准备下床。可是,自己穿的是睡衣,一件纯棉吊带裙,关键是这里还有个男生。

  “那个,咳咳,嗯……我……我打算起床……”说着说着,荣玥的脸红了起来。

  江寻猜到了她的意图,却并没有回避的意思,“那你下来啊!”

  床上一阵沉默。

  江寻故意走到床头,“怎么?梦里对我说是用身体喜欢我,还怕我看你穿睡衣吗?”

  “用身体喜欢”好像哪儿听过,荣玥想起梦里对江寻说的话,本来没什么问题,可是毕竟江寻不知道她的灵魂是龙玥,难怪他会误会。可是,现在回想这句话从自己嘴里说出去,莫名地羞愧。荣玥转个身,把头埋进被子里。

  江寻无奈地撇了嘴,转身去了阳台。

  荣玥听见阳台的门打开了,偷偷回过身。江寻已经不在房间里。

  荣玥爬下床,匆匆拿了衣服进卫生间,关上门,用最短的时间换了衣服。出了卫生间,江寻已经坐在她的书桌前。荣玥利用洗漱的时间平静刚刚怦怦跳的心脏。

  江寻偷偷用余光扫了扫荣玥,牛仔裤配棒球衣,上次意外剪短的头发,配着齐刘海,整个一未成年小姑娘的模样。“你也算得上女生?女生洗漱换衣服一共用了十分钟?”

  荣玥努努嘴,对江寻爱理不理。她坐在冯甜甜的书桌前,一边揉着下腹,一边做着今天的计划。今天很难集中注意力,要不就做做电算化的操作,然后看看视频轻松一下。

  “都这样了,还想着学习计划?”江寻凑过来,看见荣玥在小本子的计划,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一会跟我去吃饭,然后回来休息。”

  荣玥继续不搭理。江寻直接拽着她出了宿舍。

  秋高气爽,外面的空气的确更清新。荣玥狠狠吸了两口,闻到了美食的香味。顺着香气,两个人向一食走去。

  远远就看见一食的门口建了一个大宣传牌,上面隐隐约约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校园女神节竞选”,已经进入公投的最后一个阶段。

  “我没报名啊!”荣玥气呼呼地盯着宣传海报,掏出手机准备质问秦明杨。

  “秦明杨!”荣玥上来就带着脾气。

  “哎呦,你还能想起我来啊!”听着他的声音就会想到他吊儿郎当的样子。

  “女神那个竞选怎么回事?你给我撤下来!”

  “哎哎哎,可不是我推荐的,是别人投稿的。”秦明杨眯着眼,就知道这小妮子为这事打电话,还好这次犯错的不是他。

  “那你撤不撤?”

  “真的不能撤,这个活动是公平的,对参选人和投稿人都公平!”

  “不撤?好,再见!”荣玥挂了电话,气的饭都不想去吃。

  曾经她不怕在别人的口舌之下生活,可是既然已经走出了大众视野,她更珍惜现在的安静,没想到莫名又和一群校花去争个莫须有的头衔,而且并非自愿,无论进退,于她都不利。

  江寻默默待在一边看着,毕竟这个稿可是他的杰作。

  本来开开心心地准备吃饭,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活动惹的一肚子火,荣玥啃了两块排骨,就没了胃口。看着眼前有些憔悴的荣玥,江寻有些自责,如果不是自己故意投稿,或许他们正在一边欢声笑语,一边品尝美食吧。可是这一顿饭,两个人几乎零交流。荣玥不说话,一方面她下了决心要和江寻保持距离,一方面也的确被学生会的行为气到了,而江寻不说话,仅仅因为荣玥不想说话。

  用完午餐,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荣玥突然转身,江寻没来及停下脚步,就整个身子扑上去……

  “唔!”

  “是你自己突然停下的!”江寻一双手立刻搭在荣玥肩膀上,稍微用了些力阻挡自己撞上她的身体。可是上半身的惯性使然,依旧凑了上去。

  星眸相对,总有一些莫名的感觉油然而生。

  荣玥忽闪着眼睛,退了两步,“额,那个你晚上想吃什么?”

  江寻没有打算保持距离的意思,跟着上前两步,“傻瓜,你就是要问我这个?”

  “不然呢?”

  “我以为你故意让我撞上你,以前你最喜欢这么做了。”江寻窃笑。

  “那你想吃什么?”荣玥无视江寻的言外之意,现在她只想要尽快结束这种每天都要和他吃饭的日子。

  江寻狡黠地望着荣玥,“怎么,”他挑着眉,将身体前倾,气息扑打在荣玥的额头,“中午已经一起吃了,晚上还想和我一起吃吗?”

  荣玥额头突然的温热让她本能地继续后退,“说好的一个月的晚餐,缺一天还是得补。”

  “好吧,”江寻面带灿烂笑容,“那请我吃乌鸡粥好了。”

  “学校没有这个……”

  “恩,出去在砂锅店吃。我五点在宿舍门口等你。”

  “好。”

  荣玥转身向宿舍走去,江寻却等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背身上楼。

  回到宿舍,荣玥开了电脑,继续今天的学习。似乎专心致志可以减少痛感,一下午都只是微微地阵痛。

  江寻一回到宿舍,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荣玥的笔记。都说了解一个人,就要从他的文字来看看他的心。江寻一页一页翻着日记,似乎这里面记录的才是那个他曾经熟悉的荣玥,天真,善良,却也骄横、公主病。不过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后悔。曾经他以为的那个毫无才华各种槽点的荣公主,实际上和他有着太多的纠葛。

  写日记那一天,是她17岁生日,爸爸妈妈忙着工作,她回家路上还被校霸劫了零花钱,买蛋糕的钱都没有,是一个笑起来温暖的男生帮她付的钱。一个不可一世的公主,喜欢上了一个纯洁温暖的王子,期待着再次相聚。没错,那个王子就是江寻。

  她打听到江寻和表哥一个学校,就开始各种要挟,求表哥送信,求表哥打听消息。她努力走近他,走入他的世界。可是,当她知道他选择签约免试进入的大学是自己彻夜不眠地努力也考不上的时候,绝望的哭了一个月。

  她看见学校艺考特招,于是她练习拍照,作图,学设计,开画展。用旁门左道另辟蹊径,只为能跟他在同一个学校。

  江寻从来不知道,一次偶遇,让这个女生把自己当做了梦想。甚至,他曾经看不起这个骄纵的女生,总是以为别人口中的她才是最真实的她,那么不可一世,那么咄咄逼人,那么不可理喻。

  别有用心的栽赃和扭曲事实的谣言,精心设计的陷阱和大部分同学看戏的态度,虽然让她难过,让她孤立无援,可是——

  她说,看得见他就是我的最大动力!

  她说,就算是生气地看我一眼,也是我开心的时刻。

  她说,哪怕做牛做马,我都是乐意为之,只要他开心,我就开心。

  她说,希望那个女生回来,只要看到他笑,她就会笑。

  她说,她哭的时候就喜欢吃蛋糕,那是上天把他带给她的信物。

  江寻的心被荣玥一笔一划的感情温润着,如同一块冰山断了一道悬崖,“傻丫头……”

  可是,发生那件事以后,日记就没有了……

  没有了。

  她不同以往,好像一颗水晶,总是带着诱人的光芒,似乎透明,却棱角分明,摸不清她的心。

  “你是累了吗?”江寻自言自语道,“是不是,我让你觉得心累了?”

  抚摸着日记,江寻苦苦一笑,今后,他要给她独有的温柔……

  斜阳欲落山,江寻在宿舍楼下等着荣玥,可是已经五点半了,这个姑娘还没出来。荣玥还在电脑前操作着套账的报表处理。

  又等了十分钟,江寻摇摇头,拨打了荣玥的电话。

  听到电话铃声,荣玥才想起来,晚饭时间到了。她抓了手机和钥匙,就出了宿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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