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山星-故事的开始 11
火凤剧院的老片专场最近在搞恐怖周活动，虽然都是古董级的重制作品，不过东方希长腿缠着万哥捧着奶茶和零食看得津津有味，雷绪不知道溜达到什么地方去了。等他们又见面的时候，万哥换了发型，东方希套着万哥的宽大旧t恤，雷绪多了一顶带着铁链的皮质鸭舌帽，东方希和万哥对雷绪的审美不约而同又翻了翻白眼。
“路上注意安全。”
其乐融融的夜宵之后，万哥交给师姐弟两个野战包，里面整整齐齐装了两套行动要用的东西，平时嘴上顺溜的万哥变得有些沉默，憋了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
“万哥你就放心吧，我肯定把这疯女人完完整整的带回来。”
雷绪接过野战包，用力拍着万哥的肩膀。
“滚开！”
东方希一把拉开雷绪，圈住万哥的脖子，语气瞬间轻柔地说道：“哥哥，你今天表现很好，”然后撅了撅嘴：“不过咱们还是不合适……”
“师姐，你这套路万哥都不吃了，换一个把。”
“咚！”东方希收回长腿，表情都没有一点变化：“不过你要是找野女人……”
“你就把万哥阉了，唉……师姐，先不说万哥找不找的你能不能知道，你就舍得嘛？”雷绪麻利地翻滚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说道。
“啵啾”东方希完全无视雷绪这个烦人的灯泡在边上乱闪，不过倒是没有再说原本准备好的台词。
“那么……等你补了好酒，我再来找你，”东方希盯着有些缺氧的万哥说道。
万仕通有些红红的脸完全没有表情，等了半天他又重复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
“嘁，傻子……”
……
原本与山自衡约定好的时间，除去在万哥家里耽误的一天，还剩十四天。不过道上混的人都明白，一般这种特约商谈的单子也没有人会在时间问题上太过较真，但是东方希和雷绪显然都是那种脑子有些不太一般（正常）的家伙。
东方希和雷绪从第五层返回第一层之后，只用了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就整理完了所有装备，然后给明觉留了短讯之后就连夜出发了。
一般来说，道上的人是不会在夜里出城干单子的，毕竟点背的话碰上夜潮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不过东方希和雷绪这种出自断牙的刺头儿可是把拳爹的各种本事学了个七七八八，包括在城里给人安排不自在的本事。这在平时当然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出活儿的时候要是让哪个不开眼的仇家使了绊子，那可是比夜潮要更不好玩儿的事，所以在别人眼里有些恐怖的夜色，却成了掩护师姐弟行踪最好的隐身斗篷。
三辆大马力重型越野车以品字形一前两后按照万哥规划的路线平稳行驶着，这是几十年前就从军中流传出来的行进方式，和那时候唯一的区别就是，现在这种老式混合动力车辆，也被自动化程序武装到了每一根电线。师姐弟为了保留体力，已经分别在后排的两辆车中睡去了，三辆车都由自动驾驶程序控制着，而前排的那辆更是担任着哨兵的角色，一旦发现任何无法处置的紧急情况，这个小型车队就会立即停下并叫醒车上的两位乘客。
这个小型车队抵达第一个驻停点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七点左右，这个驻停点位于旧大平城市带的废城墟边缘，距离第一层城北直线距离已经有接近五百公里。在这里已经无法仅凭车载导航和无线电来准确定位路线了，而是需要等待远地卫星到达窗口以后来矫正。自从夜潮发生以后，剑山星上的很多无线电技术都受到了巨大的挑战，甚至就连老技术的人造卫星都被大量淘汰，现在还能在远地轨道上开放公共使用权的卫星已经寥寥无几，毕竟太昊政府并不太支持普通民众出城去挑战复杂的野外环境，一旦发生什么不测，政府也很难再负责救援，现在能在野外工作或者卫戍的人才可是相当宝贵的。
“嗯……现在几点了？”东方希醒来的时间比雷绪要晚一个小时，看来她和万哥昨天的娱乐活动比雷绪的更累人，等她爬出车厢的时候，雷绪支在水塘边的钓竿已经开张了。
“八点二十了，你要是再睡等会儿调时差就没那么容易咯。”
“你小子也就睡觉起床这点事儿厉害了，得瑟什么……”
“师姐，优点就是优点，在外面活得舒服也是很重要的，就比如现在咱们吃得上鱼鲜还是多亏了我。”
“有货了？咱们炖汤吧？好久没吃了，”说到吃，东方希马上就来了精神。
“那你还不生火支锅？”雷绪晃了晃二郎腿。
“嘁……”
前哨车上装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日常用品和锅碗瓢盆之类，当然用来生火做饭的炉子自然也不会少，就像雷绪说的，在野外的复杂环境里活得舒服也是非常重要的，毕竟这个驻停点之后，他们就得按照战时条例把自己的作息调到日憩夜醒，甚至可能还得轮流值班，不把身体照顾好留个好体力是不行的。
鱼汤的味道十分鲜美，虽然现在野外的环境充斥着日行或者夜行的半夜潮生物，不过剑山星的原生物种也并非没有生存的空间，相反，在人类让出了大部分的地表空间以后，有些物种活得比以前还更滋润了。虽然太昊政府每年都会警告民众野外的危险性，这些危险性里自然包括野外物种的食用危害，不过雷绪和东方希凭借着有别于超免疫却又有些特殊的体质，倒是成了不折不扣的野食家。
不知道为什么，太昊政府消灭了“嗜体症”之后，人类世界的新生超免疫婴儿数量也直线下降，到了现在，已经几乎没有超免疫新生儿出现了。这虽然为太昊政府挑选精兵带来了一定的麻烦，不过随着“驱夜钟”系统的日益完善，以及战神体系带来的巨大收益，这个问题倒被盖到了波澜之下，而基础安全得到保障的民众也已经不太在乎这个问题了。
另一方面，虽然说不上飞鸟尽良弓藏，不过被夜潮战争过度消耗的超免疫战士倒确实在退伍后面对着新的历史大潮做了一段时间姥姥不爱舅舅不亲的悲催角色，毕竟太昊政府的理念已经和前任政府有了很大的分歧。但是那些超免疫战士作为旧时代的英雄象征，他们支撑起的政治力量和代表的意义也确实不容抹杀，只是不同理念的隔阂就好像水和油，永远都无法自然调和。所幸最后“黎明雄鹰”借着战神的光环站了出来，在第四层给这些老兵们布置了一个温暖而舒适的家。虽然这只雄鹰凭着过去的面子和这些老兵的背书从太昊那捞了不少好处，不过作为政治交换，这些碰不得又爱闹的刺头现在有了一个安分的“好爸爸”，太昊还是乐见其成的。
校准路线图是个要耐心的活儿，虽然整个过程唯一要动手的工作就只是按一下程序的启动键，但是等卫星开窗的过程却是枯燥至极。东方希完全是没这方面耐心的女人，她宁可洗碗涮锅也不要盯着电脑屏幕发呆，这一幕要是被万仕通看见了，他肯定会对雷绪刮目相看。
“怎么样？偏航了多少？”抓紧时间贴着面膜的东方希扁着嘴问道。
“不多，万哥设置的程序还是挺准的，咱们是现在出发还是再坐会儿？”
“十五分钟，赶着还有信号我打个电话。”
“师姐你就别查岗了，万一查到点儿什么心里都是病，”雷绪贱兮兮地说道。
“你懂个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