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花128

  突然收到一个短信,内容和我当初吸毒有关:刘全收了无无两万块钱,让他设法在你的饮料里下毒。

  我按号码拨回去,电话无法接通。

  我盯着短信,足足有两分钟,才不动声色地删除了。无无设计让我吸上毒品不奇怪,因为青柚的遗书里已经说过这事儿。我只是没想到,这事儿除了青柚,还有第三者知道并且愿意告诉我。

  打了个电话给钟成,说我需要他帮忙,请他尽快回来。

  上次他离开时他跟我说,在他心里,边爷虽然不在了,我依然是他们的嫂子,有什么需要打个电话就行。

  起身,没有沿来路返回,而是穿过杂草丛回到石岸上,路过转经路的口子,白色的香炉边,转经人往炉里撒着香草,浓郁的香味四处飘散着。

  因为我的身体被何加进包下,成了肖华的私人用品,包期未满时,不用去公司打卡上班。如果不是阿进通知开会,我都快忘了自己夜场女的身份。

  一身灰色运动装进了会议室,青桔老远见到我就喊着“青桐姐”跑过来,给了我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和红云、紫烟他们打过招呼后,正要坐下,敬克英走过来,把着我的肩,手指却用力捏了捏我的上臂,笑着说你现在成了公司的大红人啊,每天至少有十个电话预约你,刚才财务还跟我说,这个月你的收入又创了新高。

  一边的圆圆阴阳怪气地说,上面有人罩着,银钱滚滚来啊!

  青桔顶了她一句。你也可以找个人罩啊,只是没人愿意罩你罢了!

  圆圆翻着白眼说,说得你好像比我好似的,抱个膀子而已,难道别人还会给你分一杯残羹?

  青桔不服气地说,你不是也抱着那位吗?有钱分不?

  这时,穿一身浅紫尼袍、长发飘飘的无无在几个新面孔姑娘簇拥下,含笑走了进来,我扯了青桔一下,说行了,少说几句,都一起的姐妹,谁也不比谁好多少。

  无无见到我,走过来,亲热地说,晚上何加进请客吃海鲜,一起去吧?

  我嘴角上扬,含笑问她在哪儿?然后拿出烟,她极自然地抽出一根,圆圆赶紧为她点着火。

  无无对圆圆说了声谢谢,徐徐吐出烟雾。这烟味道很淡,抽了不咳嗽!

  我一直抽这个。我说,我抽习惯了,焦油含量比你那个低了好多,不过就是很难买,我找遍城里,才找到一个店子有卖的。

  在哪儿?她问,貌似不经意。

  建材市场那边的白云烟草行。我说。

  我还是习惯云烟,有劲。她在圆圆拿来的缸里弹了弹烟灰,说道。

  我故意斜了她一眼,嬉笑着说你喜欢何老板,是不是也是同样原因啊?劲道!

  她呸了我一声。去你的!

  我俩对视着同时乐了,红云和圆圆他们愣愣看着我俩笑闹,一脸的不明觉厉!

  我和无无关系的改善,确实得缘于上次何加进的“二奶”找无无麻烦,我出于本能出手相助。真的,事后我想起那天的情景,真的是出于本能,没有任何故意设计或是要讨好她的成份。记得当时出门后,她说她没想到我会帮她,一直以为我很恨她的。我笑着说我也没想到会帮你,我也以为自己讨厌你呢,因为只有你这个大美人才会跟我抢客人嘛!然后,我俩相视一笑,拉着手进了电梯。下楼后,我俩站在大门等车,她打了个电话给何加进,对方关机。无无顿时心情变得极差,一根接一地抽烟。当肖华车子出来时,无无让我把烟给她,自己打车走了。

  从那晚开始,我和她的关系在外人眼里虽然还是一如从前,其实从每次见面不再拒绝我递上的烟来看,她已经没那么防着我了。

  坐下时,见圆圆正跟无无小声说着什么,听到圆圆提到“白云烟草行”几个字时,我不露声色地提了一下嘴角。

  果然,第二天我去买烟,故意跟老板聊起有没有人跟我同样喜欢抽这种烟的,他说昨晚有个姑娘来买了两条。

  出来就打了个电话给钟成,告诉他可以行动了。

  临海听花!

  阿姐牧场!

  崖上花!

  这是我给楼上的三个房间取的名字,原木雕刻好挂在门楣上方。

  一切弄好,打电话想叫上红云和紫烟几个来聚聚,红云说她有事,匆匆挂了,紫烟说她正在换衣服,也是约了客人,便索性改天。

  溜完“边巴”,一个人出了门,有些索然,干脆去旁边酒店喝茶,上楼恰好碰到红云和桑扎挽手走来,见到我,顿时有些尴尬。我到不在意,大大方方的招呼,桑扎说他约了几个朋友喝茶,让我眼他们一起。

  本要拒绝,又怕红云觉得我撞见她和桑扎在一起有想法,索性就跟着他们一起进去了,不过打定主意坐一会儿就离开。

  打麻将的几男人以前见过,都在老城区做批发生意,每人脖子上手腕上都戴着粗壮的金链子。我是不喜欢男人戴金饰的,感觉就是明晃晃地贴钱在身上得瑟。我们刚坐下,对面沙发上的张老板掏出个手机放在红木小桌上,红云取过手机惦了两下,瞪大眼惊讶地说,哥,你这是最新款的土豪金哦,48,贵族机!

  张老板哈哈笑着说,朋友送的,说是两万,有球意思?你们谁要,一万拿走!毫不在意的话里透着极强的优越感。

  我们可要不起!红云开玩笑地说,把手机放回原位。

  我把包放在窗台上,顺手取了本杂志坐到角落里翻着,刚进来的陈姓老板见到我,眼睛亮了一下,过来没话找话跟我闲聊,中途还拿过我的手机拨了号给我,陈老板对我过余的热情,惹得桑扎有些不高兴,不时瞄我们一眼,红云坐在桑扎身边,半个身子靠在男人怀里,不时在他耳边细语着。

  我起身借口去了卫生间,点了根烟站在窗前,看楼下水池里野鸭嬉戏,直到红云喊我才出去。

  本想早早离开,哪知姓陈的老板死活不让我走,非要一起吃饭。大伙去了餐厅,自助餐,陈老板见我喜欢虾,就把虾一只只剥好、连虾线都取干净后才放进我盘子里,帮桑扎烤肉的红云开玩笑地说,陈总真是个暖男啊,瞧这怜香惜玉的,让人嫉妒得不行!

  吃过晚饭,不知是谁提议,说喝完茶后去k歌,其它人附合,起身时收到钟成短信,只三字:办好了!轻俏一笑,主动挽着姓陈的胳膊,媚眼如风,说陈哥,你们先过去,我回去收拾一下,等会儿去找你们!

  回到家,赶紧拉着憋了半天的“边巴”出门,进行每天例行一溜顺便让它在外上厕所。沿着河堤才走一半,就接到宾馆服务员的电话,问我刚才是不是和几位客人在他们那儿喝茶?

  我有些诧异,问他有什么事吗?

  他说有个客人的手机丢了,请我过去一趟,配合一下调查!

  挂了电话,我马上打电话给红云,她没接,便赶紧带着边巴回家,给他放好狗粮这才匆匆拿过包,打车重新回到宾馆。

  他们几个坐在下午喝茶的露台上,服务员也在,沙发桌子等物都挪了地方。

  红云看到我,着急地说,张老板的手机找不到了,我们就去餐厅吃了个饭,又没出宾馆,他的手机莫名其妙丢了!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问她,什么手机?

  48嘛,很贵的那种手机!

  我哦了一声,说是不是放餐厅了?

  找过了。服务员说,我们把桌布凳子下面都捡查过了,没有。

  你们不是有监控吗?调出来看看!我说。

  监控只有餐厅有,这里没有。一个男服务生说,已经报警了,110一会儿就到!

  男人们不说话,各自坐着玩手机,我靠在玻璃边抽烟,出了这么件事儿,大家都有些不自在。

  气氛沉闷!

  我吐着烟圈,张老板生气地跟服务员解释说如果是个平常的机子丢了也就丢了而那个手机是朋友送的限量版拉萨就那么一个。

  桑扎捏着手指,看着桌面说道,吃饭喝茶就我们这几个人,要不这样,大家把身上、包里的东西掏出来看看,也为自己正个名!

  红云立即接口说,我觉得桑扎哥说得对,就我们这么几个人,大家都捡查一下自己的包,会不会谁不小心拿错了也说不定。

  桑扎主动把钱夹手机纸巾等物掏出放在桌上。

  其它人见此,也过去把身上物品掏出来放在桌子上再一一检回。

  红云拿过自己的包,慢慢拉开拉链,把里面的物品再慢慢的一样一样拿出来,甚至连两只红色的套套都并排着放在桌上,还当着众人面抖了两下空包。

  我知道该我了!

  拿了随身小包走过去,打开。取出钥匙、钱夹、餐巾纸、粉饼、眼影盒、口红……摸到最后一样时,顿时傻住!

  那个土豪金的手机居然在我的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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