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康熙在确定了谷梵身子没有什么大事之后，打算先回养心殿，等午膳时分再过来，毕竟现在皇后并不是病危，大白天的，待在皇后的寝宫，传出去也是会被文官所垢病的，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好名声。

  梁九功早就已经按照康熙的吩咐，将那名宫女带回了养心殿。说实话，梁九功内心也是有点惊讶的，照理说，这个宫女应该是和孝康章皇后年纪差不多的，可是这个老嬷嬷，就是说她六十多了，梁九功也是相信的，那一双手，梁九功都不忍心形容，粗糙的不成样子。

  这名老嬷嬷自从梁九功来到景仁宫，之后将她带回养心殿，一路上，都没有开口说过话，都是安安静静的，目光并没有什么波动，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让她的内心有什么动荡。

  康熙一进大殿，便是屏退了身后跟着的太监，只是留下了梁九功贴身伺候。

  康熙并没有立刻开始问她，而是仔细地看了看那个跪在地上的老嬷嬷。康熙没有怎么有深刻的印象，只是却还是有些记忆的，小时候额娘曾今有好几次让这个嬷嬷送过东西，虽然都是偷偷摸摸的。但是当年这个嬷嬷也是额娘身边最得用的那一个，年纪也不过堪堪二十多罢了，如今十多年过去了，看上去，这个嬷嬷就是说她是古稀（60-70），康熙都能相信。

  满脸的皱纹，头发只有几缕是黑色的了，一身宫女服饰洗的几近发白了，更是别提那一双手了，不满疤痕，粗糙的很。

  “你”康熙突然之间喉头有些发紧，似乎是有些哽咽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那个老嬷嬷，目光一点点都没有回避的意思，似乎是有些贪婪的看着康熙的面容，泪光迷离，目光慈善，“小主子长大了，小主子长大了，长大了！”语气之中带着明显的哭泣的声音。

  “你当年怎么会？”这是康熙最为想知道的事情，“还有，当年，额娘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康熙目光如炬，没有丝毫的退缩，虽然真相很是伤人，但是康熙不想一直活在欺骗之中。

  老嬷嬷并没有马上开口，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康熙也没有开口打断，良久，终于是开口了，有些苍老的声音想了起来。

  “当年，主子一入宫，也是受尽先帝的宠爱的，虽然与佟家的关系不算十分的融洽，但是有了先帝爷的宠爱，在后宫的日子也不算难过。主子的性子一向是待人软和，可是太皇太后非要说主子在慈宁宫失礼，口出不逊，要罚。”

  “先帝并没有因为主子禁足而忘记主子，时不时的会来景仁宫看望主子，主子被禁足的时候，心情倒也不再那么伤怀了。就是这次的禁足，让主子有了身孕。”

  “先帝爷当时别提是多高兴了，当时就说了，要晋主子为妃位，让主子可以亲自抚养自己的孩子，主子当时可是高兴的不得了。”

  “当时，后宫还是由太皇太后所掌管的，要让后妃晋位，就必须要由太皇太后同意。可是太皇太后不同意，说是主子还没有生养，等主子生完之后，再说晋位的事情。”

  “主子虽然伤心，但是却也是没有在先帝面前说什么怨言，只是安安静静地在景仁宫养胎，陪着先帝解解闷。”

  “后来，主子生下了一个小阿哥，先帝也是高兴得很，洗三的时候，不仅亲自来了，还赐了名字。老奴记得很清楚，当时，太皇太后的脸色就不是很好看。”

  “主子还没出月子的时候，先帝就来过好几趟，虽然没有见到主子，但也是隔着门说了话的。老奴还偷偷的见过，先帝还偷偷的抱过刚刚出生的小阿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