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合作

  司徒极月紧紧地盯着那直视自己,没有丝毫怯懦之意的眼,眼中实实在在含着杀意。半响却忽然低头轻笑了出来,升起的杀意瞬间消失,似嘲讽又似感叹。“你还真是将整个天下都玩弄在鼓掌之中。”

  青藤王朝的太子,生性冷漠,愚钝,除了那绝美的皮囊之外,没有一丝可取之处的庸人。

  可是他心中完完全全明白,除了生性冷漠之外,完全与传言中的天差点别。

  青藤王朝的人都瞎了吗?居然没有感觉到一只猛兽在身畔酣睡而不自知,还将其比喻为没有杀伤力的兔子。

  “喂,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合作?”这一次,司徒极月显得比之前更加的心平气和。

  素昔直直地看着他,就在司徒极月又以为她要吐出什么让人内伤的话时,却见她轻轻的挣扎了一下,道:“放开。”

  “恩?”

  “我让你放开。”素昔扫了一眼两人此刻暧昧的姿势。“你想用这种姿势来谈合作?”

  这个时候,司徒极月才注意到,因为极力压制,两人的下半身几乎紧紧的贴合在一起,而身下的人,因为之前的打斗,里衣的衣襟已经被扯开大半,露出精致的锁骨,隐隐还能看到浑圆。再加上还在湿滑的地板上打滚,单薄的里衣已半湿,贴在身上,若隐若现,勾勒出惹火的曼妙身材。再配上那冷漠却俊美的脸,饶是看惯了自己的脸的司徒极月也在一瞬间有一丝痴迷。

  而他的一只手正好就放在她的胸前,离那浑圆之余近在咫尺,在对上素昔那双清冷的眼,他才尴尬咳嗽了一下,放开她,掩藏在发间的双耳微红。

  素昔倒是没有在意他的态度,取下屏风上的外衣随意地披上在身上。等她系上衣带转身时,司徒极月浑身上下已干爽无比,就连一头银发也柔顺非常。素昔第一次发现,自己当初没有加强内功似有些考虑不周。

  “你想怎么合作?”

  司徒极月看着倚靠在椅子上,湿着一头黑发的素昔,那漫不经心又淡漠的神色让他再度晃了下眼。“护我至稳定状态,我保你登上皇位,将青藤王朝的江山收入囊中。”

  “没兴趣。”

  原以为已经抛出诱人的鱼饵,对于此次合作胸有成竹的司徒极月被素昔那极为冷淡的三个字给措手不及地打了回来。

  “你认为我会对那个位置感兴趣?”素昔不屑冷笑。

  “可是”

  素昔打量了他一下,似带着一丝嫌弃。“对于我来说,你似完全排不上用场。”

  “你说什么?!”从记事起第一次被嫌弃的圣猫大人炸毛了,列举了一下自己的有点,表示自己很有用处。“我可是塔拉圣猫,蛊毒不近,天下间没有一个人是我的对手!”

  看着从之前睁着眼,那双异瞳中是掩饰不住的震惊和不解,满脸吃惊的司徒极月忽然炸毛起来,这种纯真如孩童的直白反应,再加上那一身依然脱不去属于猫的慵懒,让素昔有一种面对一只大型猫的错觉。

  “但你现在被追杀是事实。”这一发现让素昔第一次和无关的外人扯起了废话。

  正准备让无知的人类见识见识伟大的塔拉圣猫是多么的强悍的司徒极月,被一句话给噎得愣是呛了一下,同时还给了素昔一记恼羞成怒的瞪视。“这是事出有因,等我形态完全稳定后,我定会让那些人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不如这样如何。”素昔完全不理会他的瞪视,打量了一下司徒极月那一头银中带紫的长发。心中有了计较。

  “恩?”

  “我可以护你至年关,而你只需答应为我做三件事便可,完成之后,我们互不相干。”

  “哪三件事?”

  “第一件,就是只要没有我的点头,不允许你以这种形态出现在我面前。至于其他我看不见的时候,随你。”素昔想到之前那柔顺毛发的手感,竟有一丝的怀念。“至于其他两件事,我目前还没想好,等想到再与你说。”

  司徒极月闻言,却没有立刻答应,反而惊疑不定的看着她,心里在估摸着她这话的真假。“你要是让过我保护你一辈子,那我不是吃亏了?”

  “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做你做不到的事,而且我也不希望有人倒贴。”话中依然是毫不掩饰的贬低。

  司徒极月好不容易压下的怒气再度被刺激了起来,但一想到自己的处境,还有刚才两人的双手,才勉强克制下来,口头上却不落下风。“你就不怕我到时候杀了你?”毕竟这个世界上,知道秘密的人,通常都死得很快。

  这种情况素昔又何尝没有想到,但过了十八年无聊的日子,此刻皇帝开始收网的局势下,多一个临时的助力也未尝不是个好事。而且重要的是,她挺喜欢那柔顺的手感的。素昔抬起头,眼中十分的冷漠嗜血,却又带着一丝认真。“在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时,我劝你别轻易出手。不然就算是濒死的野兽,都能咬断你的脖子。”

  司徒极月看着忽然似乎变成另一种模样的素昔,忽然想起来在相国寺时,她最后对那秃驴说的话:

  我罪孽深重,佛能渡畜渡人渡世间红尘,却渡不了我。

  但不得不说,此刻的素昔更对他的胃口。司徒极月舔了舔双唇,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那么,合作愉快。”

  唯一京都西北角一条脏乱的小巷,在其中一处矮小的土方内,李凡渊好不容易哄睡了弟妹后,起身将污水端到屋外倒掉。在十日前,他豁出一切拦下了太子的銮驾,结果是他所没有想到的,但不得不说,当他带着太子殿下的亲笔信和玉佩去刑部之时,没有一人胆敢在怠慢,刑部侍郎更是亲自审理了此案,虽此刻还没有定案,但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人却是铁板钉钉逃不掉的事实。

  终于沉冤得雪并没有让李凡渊完全放下心中的不甘和愤恨,想到之前那些官员对自己的讥讽和打骂,在他得到太子的援手之时的讨好和试探,都无一不让他作呕。这让他深深明白了太子殿下悄声在自己耳边所说的话。

  你是否冤屈,本王无需知晓,你只要记住,是非公道,只不过是人上人捏造出来的。

  李凡渊看着泼出去的污水,冷笑连连,转身走入了屋内。就在自己放下木盘准备回房之时,原本该空无一人的饭桌旁却坐着一个人。李凡渊差点儿就要叫出声来,在最后关头看到来人的脸时,堪堪捂住了自己的嘴。

  淡黄的长衫,如墨的黑发被高高束起,冷漠的俊美脸庞,在这处简陋的房子内,显得十分的突兀,这正是他十日之前拦下的太子殿下。

  “草民李凡渊叩见太子殿下!”

  “案情进展得如何?”

  “回殿下的话,那贪官与奸人已被收押起来,择日开堂。”对于这一点,李凡渊是感激的。“草民在此谢过殿下。草民愿做牛做马来报答殿下的恩情。”

  “做牛做马就不必了。”素昔抚摸着趴在腿上的猫,瞥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人。“起来。”

  李凡渊摸不准太子的来意,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心中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一国太子,孤身一人来到此处,若是没有什么事,他是打死都不相信。

  “眼前你的仇也算是报了,之后打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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