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节 我是来吃软饭的

  有清凉段落,请谨慎食用!锦绣是异常纯良的!)

  “殿下……”

  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东宫牢牢地抱着她,好像生怕她再跑了一般。委屈的泪水一旦出闸,也再停不下来,非要流个痛快才肯罢休。

  其实有很多话可以问。

  但是,秦会自己在脑中设想好答案,所以她不问。东宫知道秦可以答得滴水不漏,所以他也不问。

  两人彷佛都害怕破坏对方此刻重逢的心情,一直沉默着,等待另一人先开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试图转过身去,东宫撒娇似地摩挲着她的脖子,轻言呢喃:“……别动。”

  “我还以为殿下睡着了。”秦打趣道。

  “没有……”东宫含糊不清地喃喃着,“这几日都没有睡。”

  “哦?”

  “想着信卿究竟是不是四姑娘。希望是。又希望不是……”东宫说。“思来想去。无论何。只要四姑娘还活着就好。”

  秦噗地一声笑起来:“殿下。干嘛说得那样悲愤。好像谁逼着你慷慨就义一般。”

  东宫不吭声了。

  有些担忧他不想提。说了也不会有什么差别。该多心地自己也控制不住。更何况。那真地是多心么?觉得脑子里面空白了一块。鬼使神差般。他低声问:“本宫是不是……不如帛阳王?”

  秦愣了愣。

  “……殿下,你是指什么?”

  “随便什么。”东宫地脑袋又埋了过来,脸颊是滚烫的,如果他没有发烧,那他一定在想什么奇怪地事情。

  跟着这个思路走的秦,脸庞也隐隐发热起来。

  “殿下,说清楚。”她的名誉,最后几根了。

  东宫搂着她,躲在她身后,不肯正面回答。

  “殿下。”秦羞得恼了,拖着东宫站起身,往外屋去,“春寒料峭,正好给殿下清醒清醒!”只听砰地一声,东宫被推出门外,房门应声紧闭。

  这是在锡师,东宫可不能放肆地拍打门扉。

  所以秦气鼓鼓地回到内屋时候,就看见那扇窗户又被打开了,东宫像块牛皮糖般地再次粘上来:“四姑娘……算本宫说错话嘛……”一面撒娇,一面把她扑倒在小桌边。

  有打闹嬉戏的念头,但又怕引来皇卫,不敢提高音量。秦低声笑着,将脸转向一旁。

  此时东宫地手抚上来,轻柔地钻入她脸颊与薄席之间,替她隔开冰凉的触感。她在东宫的手心磨蹭几下,安心地枕着他的指头。

  窗户吱呀吱呀地开合着,屋内时明时暗,月光闪烁。

  秦等了一会儿,没见东宫动静,她缓缓地躺正身子。

  黑暗中,东宫地眼神似乎变得与平常不同。偶尔铺洒到他指间的月光,从薄席的光滑处跃起,映入他眼瞳,冷冷清清的光华似乎也燃了起来。

  秦动了动嘴唇。

  她并没有想说什么,只是看着东宫的眼神,与生俱来的预感便从骨髓里爬出,东宫已不用再暗示他地意图。

  但是东宫居高临下之时,除了涌动的暗潮之外,就是频频地想叹气。

  月光不时撩动四姑娘的长发,沿着这条光亮的发丝往上,是满月般的额头,弯眉一扫忧思,星眸依然明亮锐利,即使是在身下之时,也彷佛在算计着什么。

  他总觉着,她只是懒得动而已,不然,哪里还有什么东西,是她拿不到地。

  “殿下。”

  秦抬手,捏捏东宫的脸。

  不知为何,她突然认为东宫需要鼓励,但是,她并不知道应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想法。

  最直接地大概就是这样吧。

  东宫轻轻地抓住她的手,却被她给逃掉。秦嘴角噙着笑意,再去勾撩他地眉毛,这回可被抓得牢实了。

  “四姑娘,”东宫俯身,悄悄地咬耳朵,“今夜成不……”

  “嗯。”——

  --——--——

  秦的作息时间是较为固定地,但她习惯在苏醒之后迟迟不起,贪恋卧榻的安逸。这样不仅会睡得头晕脑胀,还会误事,所以每天清晨,会有侍女前来提醒她起身。

  今天惊醒她的,是窗扇吱呀吱呀的细细响动。

  “嗯?”

  迷迷糊糊地睁眼,却发觉自己没有睡在铺上,身子底下压着的是被子,身上盖着的也是被子,总之是被卷了起来。

  身后似乎有谁共寝,手臂大咧咧地横过来揽住她的腰,胸膛也贴着她的背。

  这样的场景实在罕见,秦愣了愣,才慢慢转头去看究竟是谁环抱着自己。

  吓!

  一只东宫!

  秦小小地惊吓了一下,随后立刻回忆起昨天的情形。

  她在被子里动了动,想起身,不

  将被子的两头压得紧紧地,毫不松懈。

  不仅如此,还有几根指头,逆着她的裸背往上轻拂,悄悄把她的头发从颈项间拨开,露出颈间嫩滑的肌肤来。

  秦的脸有些发烫,她将半边脸埋在被子里,指头抚过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希望能将之移开。

  怎么可能让她得逞呢?

  身后的人紧贴过来,把她圈在臂弯里,原本搁在腹间的手也开始不老实。

  感到对方已蠢蠢欲动,秦羞红了脸,抓住他的手。

  东宫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声,细细密密地亲吻她已经变得粉红的脖子,同时一腿挤进她双膝之间,不让她蜷起身。

  “殿下……”秦尴尬地低声叫着。

  她已经被东宫压得半伏在被子里了,哪里还能动弹。

  东宫亲昵地在她耳边问:“四姑娘睡得可好?”

  秦不搭腔。

  “为夫服侍得可还算周到?”东宫一面问,一面落了几个吻在她脸上。

  秦索性把整个脸都埋在被子里,形势比人强,被调戏是躲不了地了,由着他这不正经的腔调去得瑟。

  “娘子不说话,那就是还不满意了。”东宫自顾自地推演开来。

  发觉他话里地意味,秦低声警告:“别胡来,殿下,我该起身了,不然惹人怀。”

  “哦?多耽搁一两个时辰也不打紧!”东宫可不是一句话搪塞得掉的,他看着秦羞涩的神情,已是食指大动,怎么可能还忍得住,“反正四姑娘有的是借口,把碍事地人骗走就好……”

  “别啊,我今天还有事……”

  “哪天没事呢?”

  “每天都有……嗯……”

  于是秦上任之后的第一次病假出现了,可喜可贺(?)——

  -

  这几天女学官的表现很是反常。

  去官署里签个到,然后早退,不是往学府跑,而是高高兴兴地回自己家去。

  回到宅院里,她也是兴冲冲地扫开拦路众人,自己下厨去。

  “信大人?”“她端着几盘菜回屋了。”

  秦趴在书桌上,有一页没一页地翻书,视线不时飘往房间的另一端。

  东宫将菜碟摆了三个食案,他幸福地坐在四姑娘亲手炮制地佳肴中间,狼吞虎咽。

  “殿下,慢点吃。”

  事不关己地叮嘱一声,秦继续看书解闷。

  “四姑娘在锡师生活得挺悠闲,”东宫一面吃一面叽里咕噜,多年以来的良好用餐礼仪,要么是假装的,要么就是连他自己也反感着的,“为什么帛阳王可以答应,让你一个女子做官?”

  “只要可用,自古就有名例,奴隶可以为官,缺憾之人也可以为官。”秦回答说,“既然如此,那女子是比奴隶低下,或者天生残缺?”

  “唔……”

  “既然不比破例之人差,我为何不可以呢?”秦说完,半转过身,倚在书案上继续看书。

  三言两语被堵住,东宫低头继续啃咬菜食。

  顿了顿,他噘嘴:“四姑娘,你都不好奇,本宫是怎样离开京城,潜入锡师的?”

  “若是殿下想说,请讲。”吊胃口的话大可不必,反正他已经来了,原路退货地话,暂时还不是时候。秦想了想,自己养这小子是没问题,不过,时候久了东宫自然松懈,难免被锡师人发现蛛丝马迹。

  那他可就要陷入险境之中了。

  东宫挑拣着盘中的菜蔬,随口道:“原本,本宫听说锡师出现一名女子为官,而且是学官,就怀是你。不过仔细回想,四姑娘的棺椁本宫查看过,因为怀疑有诈,也好生试探过四姑娘,发觉确实是已经亡故,才离开,所以,一开始是不相信这传闻的。”

  “我当时可没有真死呢”秦将张缇所说的当日情况复述一遍。

  提到摇晃棺椁地时候,东宫唔了一声:“那是……心里烦闷所以……并非刻意对四姑娘不敬的。”

  “病故”之前的部分,秦并没有跟东宫核对,因为张缇说地确实很像东宫会做的事情,同时,也确实包含东宫无能为力地表现在内。

  之后的部分,既然都能与东宫对得上号,也就是说,张缇所讲地应当是无误了——

  --——-

  更新得晚了些,因为有朋友要求福利,而那个黑夜的万恶分割线我已经给它打上去了。所以,添加了一点点清晨的部分,不能算福利,就算是点心吧……

  最后,还是要声明,其实锦竹超级不擅长写清凉文!

  这一段是为了给倒霉的东宫一点点弥补才出现的,绝非本意!<div>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