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二节 可算逮着你了,秦斯!

  无聊!”东宫看了没两排,就拎着折子的一角,往前)咻咻咻地飞了出去。

  即墨君刚追过来,见状急忙一让,随后转身将奏折拾起:“殿下……这是……”

  没等他酝酿好要说什么,东宫先声夺人,指着他威胁道:“不要说是你的主意!本宫已经尽量克制,不想给递折子上来的人赐一顿板子!”你别给本宫撞到刀口上来!

  呃,监国都说到这份上了,即墨君也不至于不识好歹,认为自己有免死金牌来着。

  他想了想,说:“殿下误会了,下官特意来御书房一趟,是为提醒监国大人:秦大人已经到了五洲阁,若殿下有事相找,可以宣他进殿了。”

  “哦?秦晏来了?”

  东宫的脸变得比翻书还快,转眼就乐了起来。

  即墨君补充道:“嗯,但他的病似乎尚未痊愈,殿下你看,是否让秦大人回家休息几天呢?”

  “还没好?”不是让四姑娘修养五日了么?东宫挠挠脑袋:“本宫先去看看她。”

  即墨君跟在东宫之后,无奈地望向手中的折子,想了想,还是将之放入袖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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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理完阁内事务。即墨君一路快步行往南门。赶到刑部去看看还有没有事做。排除他本身是劳碌命这点之外。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接下来换他休假三天。他不希望回来就被公文淹没。

  内阁没人了就填到首席去。即墨君可没秦那么好运。

  他这边刑部尚书走了。又递补进来一名老资格地大臣。领导刑部工作。他继续给人做副手。而且还是给个磨合期地外行打下手。所以工作更加繁重又无加薪(喂)。

  “即墨侍郎。牢里还有一人。”刚进衙门。就有主事迎上前来。报告说牢中尚有一人待判。

  秋后问斩地重犯全都数出来了。届时要动员老百姓去观看处斩以起到警示地作用。另外要判各种刑求地也都落了定案。怎会还剩下一个陈芝麻烂谷子没解决?

  “谁。哪里人氏。犯地什么罪?”即墨君飞快地问了这三项。没等主事回答。就说。“找出这三样之后。你还不知道该怎样定论地话。可以申请调回州县重修了。”

  “呃……”对方不敢吭声。

  即墨君回头:“怎么,你真不知道怎判?”

  可怜的主事顿时觉着落入了冰窖,四周一片黑暗,他含泪摇摇头,将卷宗递上,请即墨君过目。

  即墨君接过来,翻开一看,唔,原来是这人。

  “他还活着?”

  “是、因为上面一直没来旨意要怎么办他,又没有经过证据与诉讼,这个实在……大概不是刑部司方便办的案子吧……”主事答得吞吞吐吐。

  “本官去牢里查探一番再谈。”

  即墨君加了件披风,径直进入到刑部大牢,找到卷宗里提及的那个人。

  “王御史。”见牢里的人抬了头,他继续道,“……记得当年射礼大会上,本官见过你一面,或许你已经忘却了。那回你被监国夹枪带棍地责骂,面色与今天比起来,竟然是差不多地难看。”

  他的腔调引起狱中人愤怒,对方道:“要杀就杀,王郊也是读圣贤书长大,做过芝麻官,可杀不可辱!”

  即墨君踱到他面前,说:“你道是没人想把你拖出去秋后问斩么?不过很遗憾,圣上与监国似乎都将御史你遗忘了,刑部与监察院又苦于没有刑讯,不能判罚,所以委屈你,在这里候着。是祸是福,端看你自己心思而已。”

  “……你是……”王郊想了半晌,没记起这个只有数面之缘的人姓甚名谁。

  即墨君提醒他:“在夏县的时候,你我见过几回,王御史。本官姓即墨,如今任刑部侍郎,手上的正是你的案卷详情。”

  王郊哦了一声,低头。

  “怎样,要喊冤吗?”即墨君问。

  王郊再度抬眼,眼中流露出一丝希望的光芒:“喊、喊冤有用么?”

  “无用。”不过喊喊有益身心健康。

  看着在牢里缩成一团的人,想到对方也曾经是曹少师的门生,不知为何,即墨君心中生出一股优越感来。他停下来回踱步的动作,双足并拢站定,轻蔑地望了对方一眼,转身离开。

  刚走到门槛处,还没来得及迈出去半步,他突然听见牢里传来声嘶力竭的大吼。

  “那个秦斯现在怎样了?不要走,告诉我!不然我死也不瞑目啊!”

  ——你瞑目不瞑目关别人什么事?

  即墨君腹诽着,念在此人耿耿于怀的是秦斯,他还是转身看了回去。“人家晋任兵部尚书兼内阁首席大学士了,大概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学士罢?王御史,你能怎样呢?”

  王郊抓着牢门:“为什么啊,秦国舅不是新帝那边的国舅爷吗?他为什么可以上台

  ——你别问我,我也想知道为何监国就是那么偏信姓秦的!

  即墨君哼了哼,转身再次想走,突然,一个念头像火花一般闪过他的大脑。

  对啊,秦斯是帛阳王所封的“国舅”,就连逃离京城之后,去了夏县,也是跟那个江近海混在一处……

  江近海是宦官家的走狗吧?

  没错,当年在夏县的时候,他跟江近海在街上对峙过,即墨君带的是皇卫将士,江近海带的则是他那帮子兄弟。人人都知道,枢密使是他干爹。

  秦斯——江近海——枢密使——凶手是枢密使部下。

  似乎联系起来了?

  即墨君快步回到署房,翻开凶杀案的档案,抱着凉掉的茶杯冷静想想,确实如此,就算不牵涉到西朝的那个帛阳帝,用江近海也可以把秦斯跟这桩案子联系起来。

  他再次冲进牢里,问王郊:“王御史,你是否可以作证,江近海是大太监枢密使的爪牙?”

  王郊莫名,点头说:“当然。”

  “那你是否知道,秦斯与江近海有来往?”

  “我知晓!我记得,巡查到夏县的时候,秦斯刚卖了土地给江近海!”

  即墨君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那你是否能以性命担保,江近海手中有一群部下,个个身手都十分了得?”

  “可以!”

  王郊已经不想知道这位即墨大人在考虑些什么了,只要全力配合,能给自己点好处,他就干。何况即墨君要他说的,并不是假话。

  “好,”即墨君翻开档案,说,“那你……知道卫刚这个人吗?”

  “好像有点印象……”

  “是不是江近海部下中的一名小头目?”即墨君提醒道。

  王郊立刻作恍然状:“啊!正是!正是!我清清楚楚地记得的!”虽然记不得了,但是即墨侍郎怎样说,他就该全都照着答应过去!

  即墨君笑笑,念出其中几名凶犯的名姓。

  王郊一一点头,说在江近海的人马中,这些人自己全见过。

  “很好,本官这就去找书吏给你写供画押,这回,你可不能再翻悔了。”

  “小的绝对是说实话的,一个字也不掺假!”

  即墨君从牢里出来,冷静想了想,再去京都衙门找阿青,被告知青少侠回曹少师府上休息去了。他急忙又追过去,把阿青叫出去谈话。

  “江近海?我认识。”阿青揉着眼睛,眼看着好容易能早些睡下了,谁知道这时候还要被即墨君找出来吹夜风,“你找他?”

  “不不。”我找他干嘛,“他跟秦斯熟吗?”

  “不清楚,不过看样子比秦斯跟张师爷更熟络吧!”

  即墨君问:“你知道江近海是做什么的吗?”

  “知道,现在是西朝的人,以前给太监做事来着,医术高明,人品低下!”阿青简单评说一番,回头狐疑地盯着即墨君,“即墨大人,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造册的时候,有点疑问……”

  即墨君磨蹭着随意问了几个别的问题,故意岔开阿青的注意力,随后又问:“那江近海身边有带人?”

  “当然有!”说起这个,阿青就来气。

  那个卫刚跟江近海串通一气,把他给整趴下了,后来还害得秦斯好担心他,把他关在车上观察一天,确定没被下毒或者打伤打残,才准他下车去。

  在秦斯面前,他从没这么丢脸过!

  都是江近海跟他的属下干的好事!

  即墨君看着他表情一阵凶恶一阵窘迫,也不知道对方心里在转什么圈圈,遂清清嗓子,问:“那么,江近海的部下,身手如何呢?”

  “还不错。”

  “跟青少侠比起来?”

  “这个嘛,不好说。”阿青也是要给自己留点面子的,他悻悻地挠脸,转过身去。

  即墨君不气馁,继续问:“那与这回的凶犯比起来,谁的身手更好呢?”

  阿青这才明白他的来意,坦然道:“即墨大人,这回的凶犯,不都是江近海的属下么?你这么问,是啥意思?”

  “……这个结论谁下的?”即墨君追问。

  “是我跟秦少卿还有秦斯商量以后,达成的共识。”阿青认为这个没啥需要保密的,他摊摊手,道,“所以才这么难对付啊,要不是秦斯提出按囚犯面相来搜捕的主意,我们是没可能捉到凶犯的!”

  自动忽略其对秦的歌功颂德,即墨君指出:“可是秦之鳞在档案中并没有这样写!”

  “那是他写漏了吧,你不妨补上啊!”

  阿青的态度实在太坦然,让即墨君都有些错觉,感到自己是小题大做了。

  小题大做,怎可能?事实是,秦斯暗通西朝杀手、排除异己、图谋私利!叛国之罪,当诛九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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