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父不惜女女却怜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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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常青心中打定主意道:“你们也都不必说了,寡人心中自有定夺!都散了吧!”

  众大臣都走了,吕黑虎无奈地看看上边那空空的梁帝宝座,心中对于妹妹吕紫竹的未来甚是担忧!

  “许师傅,为何您吹出来的萧声是如此的沧桑,而我吹出来的却如此的悲伤。”吕紫竹不解地问道。

  “音律最能表达人的情感,老夫今年已经过了古稀之年,自然就能吹出沧海桑田之感,而你心中有悲戚之意,表达出来的声音自然就是悲伤。音律是有灵魂的,这一点都不假。”老者许鹤年解释道。

  紫竹点了点头,心中所悲之事无非就是自己的婚姻之事,父亲虽然说过不逼迫自己,但是自己却怎么忍心看着父亲为难,紫竹想起两天前父王跟自己的谈话,不禁流出两行泪珠。

  那日吕常青从朝堂回来,就直接到了后宫去见紫竹。

  “竹儿,为父前几日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怎么样了?”吕常青问道。

  “父王,女儿不愿嫁给杨茂,女儿的心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有了归属。”紫竹话语铿锵道。

  “唉,竹儿,为父老了,没有了当年的气势了,当年为父起兵之时也是看不惯杨家的篡权,可是如今形势不同,唉,为父没有办法了。”吕常青谈了口气道。

  “父王,难道你决定了要将女儿嫁到太原?”吕紫竹问道。

  “你两个哥哥你觉得何人能担起这大梁的担子。”吕常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大哥没有主见,二哥却固执己见。”吕紫竹道出事实。

  “哎,生子当如孙仲谋,父王这些年算是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了,这几年父王的病一日一日地严重,这大梁到底何去何从,为父还真想听听你的意见?”吕常青问道。

  “大哥虽然没有主见,但是若是有能臣辅佐,也不是不行,二哥主见太强,及时是错的也会坚持,若是一个对的国策还好,若是错的,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吕紫竹分析道。

  “你说的没错,你若是男儿,父王一定会选你作为继承人,可是历史上没有女子执政的先例,所以为父想了又想,只有委屈你了。”吕常青道。

  “父王,你还是觉得了要将女儿嫁给杨茂?”吕紫竹从吕常青的话里听出了吕常青的意思。

  吕常青沉默良久这才道:“杨茂虽然无大德大才,但是却也是一国之主,有你辅佐,日后也可帮着大梁抵抗匈奴、北燕,缓解大梁边境压力,这不是为父求你,为父是替大梁两百多万的百姓求你,你要知道为父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了汉人。”吕常青意味深长地道。

  “父王,女儿不愿,女儿不愿!”吕紫竹眼中噙着泪珠道。

  “我吕常青的女儿虽然是女儿身,也要做那花木兰,做那巾帼英雄,要以王昭君为楷模,你嫁入后晋之后,一方面要促进梁晋同盟,另一方面要辅佐杨茂抵抗三胡,你可明白?”吕常青几乎变了一种语气道。

  “父王!”吕紫竹哭着喊道。

  “竹儿,不是为父不爱惜你,只是以你一人之身,拯救这梁晋百万人名,为父觉得值得。”吕常青狠了狠心道。

  “父王,女儿不要做那巾帼英雄,女儿也当不了花木兰,做不了王昭君。”吕紫竹哭的更悲伤了。

  “竹儿,为父已经决定了,而且为父已经派人去了后晋传达消息,九月九日重阳节,你就出嫁,你要知道为父不是为了自己,钟老道走的时候说为父最多只有三年寿命,为父若是还健健康康,为父也不愿如此。”吕常青道。

  “父王,一定是崔师傅算错了,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肯定是假的。”吕紫竹悲戚道。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些为父都看淡了,算是为父求你了。”吕常青说着居然就要给女儿跪下。

  吕紫竹一把抱住父亲,哭着道:“父王,女儿答应,女儿答应还不成吗?”

  吕常青这才轻轻地舒了口气,心中又在盘算着另外一件事情,削弱吕黑虎兵权。

  “父王,竹儿有个请求,竹儿要在出嫁之前见见子陌,这是女儿唯一的愿望,求父王成全。”紫竹道。

  “好吧,为父去安排。”吕常青答应了走出了吕紫竹的房间,只剩下吕紫竹泪眼婆娑,愁绪上涌。

  这两天吕紫竹依旧每日前往许昌名士许霆许鹤年这边学吹箫,只是吹出来的韵味都是悲戚靡音,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华。而这两天许昌又发生了很多事情,比如朱氏夫人被打入冷宫,左将军朱宝罢官免职,南候朱冒被贬谪去了南郡,并且责令终生不准出南郡,右将军乔瑞改职右丞相,成为文官,吕黑虎被封为临淄王,并且责令即日前往封地。

  一系列的事件让沉浸在悲伤之中的吕紫竹心中有些不悦,父王果真要让大哥继承帝位了,而且不惜连续罢免朱宝、贬谪朱冒,乔瑞虽然升为右丞相,可是这刚刚设立的右丞相职位,连吕常青自己都不知道这个职位具体要做什么,只是如此就轻而易举拿了右将军乔瑞的兵权。就连二哥吕黑虎都被赶出许昌,去了临淄。吕紫竹知道父亲是真的下了决心了,父亲以自己的幸福成全大哥稳定的江山,而自己唯一的愿望,父王肯定也不会在意了,还好两天之前就派出了自己府中的心腹钟洪前往襄阳送信去了,不知道子陌能否赶来见自己一面。

  转眼过了五六天,这五六天吕紫竹憔悴了不少,整日看着那支青蛇发呆,父亲不爱惜自己,自己却不能不怜爱父亲,况且吕紫竹虽然嘴上说钟九鸣的玄学是假,可是钟九鸣的玄学真的每回都灵验了。吕紫竹看着病情越来越重的父王,心中的不忍也油然而生,哀莫大于心死,此生不能跟子陌在一起就将心给了苏子陌,剩下那副没来灵魂的躯体就送给后晋又何妨?

  而此刻苏子陌,依旧在路上行走,苏子陌自从昨日接了紫竹的书信,半夜就出发了,路上虽然从钟九鸣那里听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可是对紫竹的思念是刻骨铭心的,为了紫竹即使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

  苏子陌一宿都没有休息,走了一夜一天实在太累,看着前方一眼望不到边的官道,苏子陌心道:还是先找个地方睡一觉再说。苏子陌左右看看,就见路边的树林里有一个高大的柳树,落叶已经落了一般,苏子陌飞身上去,就骑在一个枝丫上打盹。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苏子陌在梦中就闻见远处飘来阵阵香气,肚子不禁咕噜噜响了几声,苏子陌刚想刚想翻身,却一把抓空,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树上睡觉,赶紧睁开双眼,一个腾空,依旧翻上柳树。刚刚睡醒的苏子陌就闻见这空气中飘着阵阵的香气,原来刚才梦中所闻的香气,是真实的,看样子这是有人在旁边烧烤食物。

  苏子陌站在树上远远看去,就见一个叫花子,正坐在不远处的一个槐树下烤着一直鸡,苏子陌有些奇怪,这荒郊野外的哪里来的鸡。

  苏子陌飞身落地,走了过去,这才看清那个人,原来不是叫花子,只是一个穿的比较破旧的老人家。

  “老人家,你这烤的什么啊,这么香。”苏子陌摸摸肚子,走过去笑呵呵问道。

  “你这小娃娃,你看不见这烤的是鸡吗,还问?是不是想吃?想吃就说想吃,干嘛说那些废话。”那老头头都没抬,不客气地道。

  “嘿嘿,老人家,我这肚子确实是饿了,你能不能分我一些,等到了前边有了饭店,我在请你也行。”苏子陌嘿嘿笑道。

  “老人家我最喜欢吃饭店的酒菜了,你若是这么说的话,老人家我就把这只鸡给你吃,不过呢接下来几天老人家我可要跟着你去吃饭店,可以的话,这只鸡就是你的,若是不可以,那你就自己去前边饭店再吃吧。”老头奇怪地道。

  苏子陌实在不知道这老人的话什么意思,吃他一只鸡居然要跟着自己吃几天饭店,不过自己要去许昌,难道这老人也要跟着自己去许昌不成?就道:“老人家,我啊要去很远的地方,你要是不怕远的话,可以跟着我,这几日大可以跟着我吃饭店好了。”

  “很远的地方,那是有多远啊,能有辽东远吗?或者能有昆仑远吗?再或者能有遇难远吗?要是没有这些地方远,那就不是个事,不是我跟你吹,老人家曾经为了吃到辽东的东北鹿肉,特意去了辽东,在那边等了一个多月才有个猎户打到一只,那真是人间美味,要说辽东那地方好,就等的那些日子我就发现了辽东那边雪里的蜈蚣、蝎子都是美味,你没吃过吧。”老头开始是不屑,后来却又夸夸其谈起来。

  “额蜈蚣、蝎子也能吃?”苏子陌噎了一下道,尽然老人家不嫌路远,自己也就不推辞了,拿起那支考得八九分熟的鸡就啃了起来。

  “那当然,这蜈蚣蝎子都能入药,当然就可以吃了,而且是人间美味,比那东北鹿肉都香,现在真怀念那个味道,你若是有时间,我带你去一趟。”老头热情地道。

  “还是算了吧,我要去许昌办事。”苏子陌赶紧道,生怕这老头拉着自己去辽东,就为了吃几只蝎子蜈蚣,要是被师傅诸方良知道肯定要骂自己不务正业。

  “没事,等你办完许昌的事情,我在领着你去也行,还有匈奴的马奶酒也不错,我们可以先去辽东,再去匈奴,然后再去西北咸阳,那边的肉夹馍最正宗。”老头也不管苏子陌同意不同意就瞎白活一番。

  “老人家,我把这只鸡吃了,你吃啥啊?”苏子陌啃完最后一个鸡翅膀问道。

  “啊,还有一只,比你这只好吃多了。”老头说着用木棒拨开火堆,用手在原先火堆地方的土壤里扒弄,一会就拔出一个荷包,还未打开苏子陌就问道了香味,比刚才自己吃的那个香味可香多了,原来是地地道道的叫花鸡。

  “老人家,你为何要做两种鸡啊?”苏子陌实在不理解这老头为何上边烤一直,地上还烘着一只。

  “小娃娃,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养我吃起来才有味道啊,以前一直吃上边烤的,感觉味道还不错,后来遇到丐帮一个小子,在土里烘烤叫花鸡,那个味道馋的我直流口水,我花了几天跟着这小子,终于学会了如何烘烤叫花鸡,有一次我烘烤了一只叫花鸡,刚想吃,就来了一个跟你一样的年轻人,我见那人实在是饿的快不行了,就把叫花鸡给他了,我就没得吃了,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事情老头我虽然常常干,可是后来越想越觉得吃亏,他吃叫花鸡我看着,我那口水都流出来,后来我就想到了这个办法,只要是烤叫花鸡,一定要上边烤一只,下边烘一只,防止有人前来蹭吃蹭喝。有人来要吃的就给他上边的那只,那只老头我早就吃腻了,看着别人吃着自己吃腻的食物,老头这心理就高兴,我这一高兴就能多活几年。等别人吃完了,我在拿出那只更加美味的,在看着别人流口水,老头我这心理别提有多爽了。”老头啰啰嗦嗦解释一大堆道。

  苏子陌听了老头的话心道:这老头这都是什么逻辑?不过嘴上却不说,夸道:“前辈,你真有意思。”

  “这都不是个事,老头我最喜欢有意思的事情,最喜欢看一些奇怪的人和事情了,比方远处那个阴阳怪气的家伙,你说这一个男人,身上阴气怎么这么重,我敢打赌这人不是太监就是变态。”老头笑呵呵地道。

  嗯?苏子陌陡然间听到老头说阴气之人,不禁突然想到钟九鸣那就偈语:“遇阴而危”的话,苏子陌转头看向远处,果真见到一个阴森森的道士正朝着自己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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