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襄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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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诸方良和苏子陌刚刚吃罢早饭,龚家客栈门口就来了一行人,正是世子府侍卫。

  几人恭敬之中带有几分警惕。

  为首一人上前问道:“请问二位道爷可是诸师傅跟苏小师傅。”

  诸方良点了点头道:“正是贫道,你是?”

  “我是世子府一级侍卫,奉世子殿下之命,前来恭请二位道爷进宫见王爷。”那侍卫道。

  “我正想见见襄阳王,走吧!”诸方良大袖一甩,踏步走出客栈,苏子陌跟在身后。

  一行人直奔襄阳王别院“习家池”而去。

  这“习家池”是东汉初年襄阳候习郁的私家园林,现在落在襄阳王齐康年的手里,齐康年并没有改名字,而是延续使用习家池三字。

  自古就有很多文人墨客赞叹“习家池”,如:凤凰亭忱岘山头,雁自飞飞客自游。独有习家池上月,不随江水向东流。

  只是此刻站在习家池门前,苏子陌想到的却是另外一首诗:习家池上酒,岘首山头泪。死后千年思,生前一日醉。

  刚到习家池门口,就见已经有管事的太监迎候在门口,世子府的侍卫跟太监一番寒暄,太监领着诸方良和苏子陌进入习家池。

  进入习家池,一路所过,凤泉馆、芙蓉台、习郁墓,群山环抱,苍松古柏,一水涓涓,亭台掩映,花香鸟语,风景清幽,苏子陌更加赞叹这习家池景色的优美,只是跟武当山相比,似乎这里多了尘世繁杂的人气,而武当山上多的确实仙气。

  到了高阳池,一座亭格伫立在池水中间,庭外池边,五步一人,十步一岗,森严无比。

  太监指了指亭子道:“你们自己过去吧,大王正在等候二位。”

  诸方良跟苏子陌碎步走向池中高亭。走近高亭,苏子陌就见到亭中只有三人,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一身白衣,显得非常的儒雅,两个孩子,一个正是世子殿下,一个正是郡主。不用想二人也知道那人就是襄阳王齐康年!

  齐康年见二人到来,上下打量一番,平淡地道:“坐吧!”

  苏子陌偷眼观察这襄阳王,见襄阳王儒雅平淡的脸上带着温和,只是温和背后却笼罩着一层阴云。

  二人并没有立即就坐,诸方良还是施了一礼道:“贫道武当诸方良拜见襄阳王,世子殿下、郡主!”

  苏子陌也一样施礼,只是没有答话。

  “恩,无需多礼,诸道长,你我也并非第一次见面了,还记得当年洛阳城外读书人吗?”齐康年突然问道。

  嗯?诸方良仔细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尴尬地道:“还请王爷提示一二。”

  “呵呵,无妨,道长走南闯北一年也不知见过多少人,不记得也不足为奇,十五年前,我去洛阳拜访名士庞同庞维才,在襄阳城外被一群地痞无赖拦路,还是道长出手解围,否则也没有我齐康年今日啊。”齐康年平淡地道。

  “哦,我想起来,当年那个书生如今可是一方诸侯了。”诸方良突然拍着脑门恍然大悟道,不知不自觉又有些失礼了。被苏子陌踩了一脚,这才醒悟,赶紧正襟危坐。

  噗呲,郡主齐金婵看到胖道士诸方良突然笑了出来。

  “咳咳咳,一时失礼,还请王爷见谅!”诸方良赶紧道。

  “无妨,你是我的恩人,无须这些客套,当年若不是你,我也见不到庞维才先生,得不到先生的指点我也发展不到现在的势力。”齐康年依旧是淡淡地道,或者这些事情对于齐康年来说这一生不知见了多少,见惯了沙场生死的场面,这点失礼又有什么?

  诸方良这才释然地笑了笑。

  “道长此次前来襄阳,不知所为何事?我听小女金蝉说,道长答应带她上山,不知可有此事。”齐康年突然将话题转到正题上。

  “尽然你我也算旧识,我也就不瞒你了,其实此次贫道下山,意在世子殿下。”诸方良也不似平时那边说话遮遮掩掩,跟这样的大人物打交道就要开门见山,否则连继续谈下去的希望都没有,不要看此刻齐康年还和蔼微笑,说不定下一刻就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也不一定,当年那点恩情又算什么?

  哦?齐康年看了看诸方良,又看了看世子齐浩然,显然很意外诸方良并非路过襄阳,而是专门冲着自己儿子来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了丝丝杀意。

  “王爷不要误会,不是要对世子殿下不利,而是想收世子殿下为徒,带进武当!”诸方良感觉到了齐康年脸上的变化,赶紧解释道。”

  ”哦,是武当要收我儿还是道长要收?”齐康年问道。

  “都有!”诸方良道。

  齐康年沉默,陷入沉思。

  “道士,你有何本事教我,要说武功,我世子府邸有很多武林英杰,我都懒得学,难道还会巴巴的跑到你们武当山上去学吗?你们武当又不是很出名,况且要是本殿下想拜师,龙虎山、昆仑山、峨眉山还不是本世子想去就去?”世子殿下气愤地道。

  诸方良并不答话,只是看着齐康年,苏子陌也不答话,朝着郡主齐金婵眨了眨眼。

  “父王,我愿意去。”齐金婵突然嘟着嘴小声道。

  这一切都被齐康年看在眼里,儿子不愿意去是因为太傲气,女儿愿意去是因为这小道士蛊惑的。

  齐康年缓缓道:“道长,能否让我跟这个小道长聊聊,在做定夺。”

  “当然可以。”诸方良可知道苏子陌是什么东西,这小子的嘴比自己还厉害,不怕说服不了襄阳王齐康年,想到这里诸方良站了起来道:“我去参观参观你这习家池,不知可否?”

  “当然可以,浩然金蝉,你们兄妹二人就领着道长去参观一下。”齐康年吩咐齐浩然跟齐金蝉道。

  胖道士走了,苏子陌并没有多少惊恐,面前这位虽然是一方诸侯襄阳王,可是苏子陌知道,面前这位看起来风光无比的襄阳王的日子,过的可没自己舒坦,要不也不会强按下那一脸的忧愁。苏子陌见襄阳王不说话,自己也不说话,先说未必能抢得先机。

  “小道长今年几岁了?”齐康年问道。

  “虚长九岁!”苏子陌没有向调戏齐金蝉那样瞎白活,平静地回答。

  “家是哪里,上山几年了,是在家修行还是出家修行?”齐康年见苏子陌不慌不忙,平平淡淡,说话得体,不禁喜欢几分,问道。

  “家住南阳,上山五年,在家修行。”苏子陌简简单单回答三句。

  齐康年不住地点头,小小年纪就见自己如此不卑不亢,说话简洁明了,真是难得。

  “小道长在山上都学些什么?”齐康年继续问道。

  “读书!”苏子陌答道。

  “哦,若要读书在山下也可以读,为何偏偏上山读书。”齐康年追问一句道。

  “山下读不到山上之书。”苏子陌答道。

  哦,这倒是提起了齐康年的兴趣,继续问道:“那山下都读什么书,山上又读什么书?”

  “山下人读四书五经,自称君子,山上人读老庄、诸子百家无所不读,兵书战册无所不修,剑诀刀谱大黄庭也有所涉猎,君子之道、奸道、诡道、杀人之道世事通明!”苏子陌答道。

  齐康年不禁更加惊奇,继续问道:“尽然也读兵书战册,那你都读哪些?”

  “《孙子》一十三篇,《孙膑兵法》、《吴起兵法》、《六韬》、《尉缭子》、《司马法》、都读过!”苏子陌平淡地道,这些已经出乎了齐康年的预料,谁曾想一个九岁的孩子张口就说出这么多兵书,若非没有读过,还真说不出来。

  齐康年已经确定这孩子在山上确实读了不少书,又问道:“那你们武当山不教习武术吗?”

  “教习,因人施教,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剑术刀法,也并非每个人都能修成黄庭经。师傅说了我现在还小,要多读书,书读的多了视野自然也就开阔了,视野开阔,日后在选择自己顺手的兵器修炼,自然事半功倍,磨刀不误砍柴工就是这个道理。”苏子陌回答道。

  齐康年心中对这个孩子已经上升到非常喜爱的地步了,继续问道:“那依你看,这次浩然跟金蝉是否上山?”

  “不上山,难道王爷还有更好的办法?”苏子陌反问一句。

  咦,齐康年的心思似乎被人看穿一般,心中一惊,不过转眼又强按下心头的惊讶继续问道:“还请小师傅明言。”

  转瞬之间,齐康年的称呼已经从小道长变成了小师傅,苏子陌知道齐康年上钩了。

  苏子陌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不知王爷对刚才世子殿下的话作何理解?”

  “哦,浩然的话?”齐康年这时才回忆起齐浩然刚才所说的武当不闻名,还有种种龙虎山、昆仑山和峨眉山之类想上去拜师就上去的说法,不禁生出一身冷汗,问道:“小师傅作何理解?”

  “先不说武当是否闻名天下,先说昆仑山,昆仑山在北周界内,北周西到昆仑,东达洛阳,带甲三十万,且不说这西凉都是一些好战勇猛之人,就是这北周皇帝也是鲜卑族,俗话说非我族类必有异心,殿下不去昆仑还好,去了昆仑,知识有去无回。王爷难道真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撼动北周?再说从荆襄要抵达北周,还要借路过梁地或者过蜀道,大王和大梁与西蜀的关系真有那么和睦吗?”苏子陌侃侃道来。

  嘶听了苏子陌这才说的话,齐康年的脑门上不禁冒出了即可豆大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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