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杀人的战争

  这天早晨醒来，尤金对我说，听说开仗了，好像是和杰曼领主打，看来我们得上战场了。果然，契卡过来让我们拿好武器出发，还扔给我一身衣服，我以前的衣服就是老索亚的那件长袍。有人过来给每个人都发了几个面包、土豆还有一小块肉。我们边走边吃，我的都给了尤金了，就是撕下块肉来尝了尝，这是煮熟的肉，味道一般，不过比生的好吃。尤金高兴的把一部分食物藏在怀里，和我并肩走着。契卡在队伍中断靠外的地方走着，他一边走一边告诉我们上了战场应该怎么做。尤金低声的和我说“别听他的，听他的只会送死，到时候我让你怎么干你就怎么干。”反正我本来就没在意听，我对他点了点头。

  走了大约半天的路程，我们来到一片树林前，这里已经有一队人马了，比我们多多了，最少也有上千人，我们会合后，有一个身穿铠甲骑着马的人对契卡说“进树林埋伏，隐蔽好，到时候敌人冲过来的时候不要慌，我喊冲击你再指挥你的人出击，不要慌，一定要让你的人隐蔽好不要被发现。”这个人说话还挺随和，不像别的穿铠甲的。我们钻进了树林，尤金扯着我藏到靠后的草丛里，他悄悄对我说“一会冲击的时候跑的一定不要超过我，你就在我后面跑，箭雨来的时候你就赶紧躲到我的盾牌里来，开始的时候不能逃跑，后面有人看着呢，一开始就跑会被砍头的，等我告你的时候再逃，逃得时候和我一起逃，不要跑到敌人的地方去。”敌人？我猛然想了起来，敌人长什么样子呢？我把心中的疑问说给了尤金。“对面冲过来的肯定是敌人，他们冲过来的时候你就观察有什么和我们不同的，近了听见声音了也能分辨，他们的语音和咱们的有区别，不过全是些穷人穿的都差不多，所以面熟的就不要打。另外当官的铠甲不一样，很好分辨的，还有他们的臂章也不一样，咱们卡色领地的臂章是熊的样子。”哦，我想起了那几个穿铠甲的样子。“好了，别说了，我睡会你盯着点。”我点点头透过草丛看着树林外面。我们在的树林在一座土丘上边，出了树林就是一片长着杂草的土坡，土坡下面有一条小河，河里没有多少水，河的对面是一片开阔地，再往前就看不见了那边也有一座土丘挡住了视线，我就这样趴着静静地等待着战争的来临。

  又过了一个小时，尤金睁开眼找出来面包“乾一，吃点东西，要不待会打仗的时候会饿的。”我摇摇头，其实我就是十几天不吃东西也不会饿死，原来在乾元山几乎就不吃东西，吃东西只是为了消遣。这里的人好像一天不吃不喝就会受不了，真是麻烦，一天得吃喝两三次。尤金吃完面包，把水囊打开喝了几口水，抹抹嘴说道“好兄弟，和你在一起我的口粮足够吃了。”好兄弟？不是一个父母生的才叫兄弟吗？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好多马呀，来了！尤金顿时紧张了起来，拿好刀盾趴在地上。对面的土丘泛起巨大的烟尘，烟尘下面跑出几百匹战马来，他们跑的很快转眼就过了小河冲上土丘，但是他们没有进树林，从树林旁边疾驰着过去了。尤金低声说道“这是自己人。”后面又有上千人跟着跑了过来，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他们松松散散，没有队形各自胡乱的跑着，他们过了小河后速度慢了许多，顺着刚才骑兵逃跑的方向跑去。这时对面土丘上又冒出来好多战马，他们列着队整齐的冲了下来，他们分成三队，一队在前，两队在后，呈三角状前进，每队有三百人左右，每个人都是手持长枪，头戴铁盔，身披铁甲。骑兵的后面几十米处跟着五队步兵，步兵和我们一样穿着普通的衣服，只有少数人穿着铠甲，前面两队手持长矛，中间一队手拿刀盾，后面一队手持弩箭，一队手持弓箭，每队都是五百人左右。骑兵很快就过了河追上来砍杀那些落在后面的步兵，砍杀声，哭喊声，惨叫声混成了一片。近了，近了离我们越来越近了，那些逃跑的步兵从树林边匆匆跑过，对方的骑兵很快就追到树林边。这时林里传来一声号角声，“嗖、嗖、嗖、嗖……”在我们埋伏的后方射出去无数的弩箭，冲在前面的骑兵纷纷中箭，惨叫着摔落马下，看来我们得弩兵也挺厉害嘛。这时听到契卡喊道“都别乱动，听指挥再冲！”对面的骑兵见有埋伏，立即向两旁散了开来，紧接着对面的弓箭手开始反击了，漫天的箭矢向树林飞了过来，尤金怪叫一声，赶紧举起盾牌把我俩遮在底下，“砰、砰、砰砰砰……”箭雨砸在地上、树干上还有盾牌上，“啊、喔、妈妈呀！”惨叫声在我周围响成一片。我和尤金没事，他的这个盾牌比别人的都大一号，把我俩挡的严严实实的，砰，一支飞箭落在了盾牌上，尤金拿着盾牌晃了几下，看他这样子是快拿不稳了，我右手接过盾牌，左手把他往里面抱了抱。树林外面早已经战成了一片，逃跑的步兵回头砍杀那些落马的骑兵，没有落马的骑兵兜圈子躲避弩箭砍杀落单的步兵。“冲啊！”契卡大吼一声冲了出去，我们这队的其他人也慢吞吞地站了起来跟着他往前冲，“冲啊！”尤金也大吼一声站了起来，但是他让我把盾牌举在我们头顶两人一起往前挪。树林外双方的步兵混战在了一起，都是枪枪见血，刀刀见肉，士兵们都杀红了眼，飞箭已经停了，我和尤金还在树林里徘徊，这时树林后面上来一队人，由一个戴着臂章的人领着，个个身穿盔甲，尤金一看立马拉着我往前冲，“这些家伙是执法队的，咱们不冲就会被他们砍了脑袋。”树林里又冲出去好多人，冲出来的人一下子把对方的人压制住了，这时对方的骑兵兜了回来冲向两边的步兵，尤金和我混杂在人群中起初还好没有遇到敌兵，但是没过了一会我们就被涌现在敌兵面前。一个瘦子拿着长矛直直的冲我刺来，我左手一把抓住他的长矛，右手举起长矛将他砸到，我不想刺死他。这时尤金也和一个拿着斧子的敌兵对打了起来，我就紧贴在后面，以防有人从后面偷袭他，尤金还是挺能打的，并不落下风。我很轻松的跟着他，只要有人冲过来我就把他砸晕，这些人太羸弱了，我根本不需要使多大力，只要保护好尤金就好，我也不主动去攻击敌兵，我不想杀人。这时从树林的那边又冲上来一队骑兵，原来是刚开始逃走的那些我们的骑兵，他们绕到敌兵后面对着弓箭手一通乱砍。这下双方的士兵全混在一起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有时都分不清敌我了，到处是厮杀声，马鸣声，惨叫声。献血染红了山坡，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还有断了手脚受了伤的士兵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我看着心里有种莫名的滋味，原来我也杀过很多野兽，见过野兽被杀的惨状，可是我从未看见这么多人倒在地上，这些都是和我一样的同类，都是人。以前从未有过的一种情绪涌进我的脑海，我不知这是什么情绪，但是我很讨厌这种情绪。双方的人变得越来越少，骑兵也剩的不多了，尤金已经换了三个盾牌了，这次他捡到一个有花纹的钢盾，还捡到一把剑，一个头盔和半副铠甲，这些全让他装备上了，这下他就更安全多了。我依旧紧随他左右，替他抵挡各种攻击。一名高大的骑士在我附近冲杀，当他快要冲过去的时候被人用大棒砸下马来，紧接着有人冲上去拿枪刺他，还有人用刀砍他，他抽出长剑左躲右闪拼命抵抗，打着打着就到了我近前，从铠甲上判断这是我们这边的人。有个身材高大的胖子抡起大斧狠狠地朝他面门砍了下去，他用手中的长剑去挡，“哐啷”一声长剑被震落在地，胖子又抡起大斧砍了过去，眼看他就要被劈开脑袋了，我只好拉了他一把，他躲过了这一斧。那个胖子见我救他愤怒的抡起大斧朝我就砍，我闪身躲过，用枪杆砸在他右臂上，他怪叫一声扔了大斧向旁边跑去。这时又有人围了上来，冲我和被我救的人攻击，当然也包括尤金，我奇怪的仔细看了看他，哦，怪不得敌兵都上来攻击呢？这个被我救下来的家伙就是那个什么领主。真麻烦，只有我和尤金时根本不会有这么多人注意我们，现在救了他反而惹来这么多的麻烦，可是我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砍死，唉，真是自找麻烦。冲上来的敌兵不是被我砸晕就是被我砸的站不起来倒在地上呻吟，在砸到几十个敌兵后他们不敢往前冲了，只是围着我们，或者和其他的人打。终于能歇会了，我让他俩坐在我身后，那个领主好像腿受伤了。我捡了一支骑兵用的长枪，这长枪全是钢的，经用不怕断，我的那只长矛早就被我砸断了。有几个不死心的冲过来被我几下就砸倒了，剩下的再也不敢向前冲了。这时从远处冲来几匹战马，骑兵们一个紧随一个向我冲来，冲到近前时操起长枪就冲我刺来，我看准枪势，枪头过后一把抓住枪杆用力一扯就把那骑兵拽下马来，紧接着第二个就到了，我依旧是抓住枪杆把他拽下马来，就这样几个骑兵全被我拽下马来摔在地上。“慈爱的色当大神呀，是您赐给我们这么强壮的勇士吗？”尤金在我身后念念有词。再也没有人敢进攻我们了，过了一会敌兵后方响起一声呼哨，敌兵们慢慢的退了下去，我们这边的那个领主也没有让士兵追击。